丁荃全副武装,出招又快又准,跳到丁凝身边那一刻,抓着她就跑,几个大汉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才拔腿追上去。
丁凝还没从丁荃从天而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没跑两步就栽了个跟头。
“我的娘诶。”丁荃手忙脚乱的把她搀扶起来,后面的人已经追上来了。丁荃见状不妙,赶紧把丁凝往前推了一把,就在这时候,卫旋过来帮忙,丁荃大喊道:“师兄,快带阿凝走。”
卫旋下意识将丁凝护住,但是并不准备先走:“阿荃,你和县主先走!”
吴准派来的人也不是吃醋的,双方飞快的缠斗起来。丁荃和卫旋的功夫偏轻便凌厉,但是杀招有限,相反,吴准的手下虽然不及他们灵便,却招招狠厉,是杀敌般的态度。几招下来,丁荃和卫旋的闪避路数被看穿,再接招就有些吃力了。
最后一招的时候,吴准的手下一脚踢到卫旋的要害,卫旋吃痛,跌落在一边,丁荃为了救师兄,也挨了一掌,几个手下都被两个轻功好的人戏弄的恼火了,正准备追加最后一击,丁凝猛地扑上来护住丁荃:“住手!”
三个大汉硬生生的愣在原地,没有继续下手。
“你们要是把他们杀了,一定会后悔的!”
在寨子里面的时候,吴准因为她是誉王后人的身份,饶是面上再怎么不屑一顾,却没有真的伤害过他,作为吴准的手下,有些事情心照不宣,所以对丁凝,他们也没有下狠手,只是这个丫头实在是太狡猾了,什么鬼主意都想得出来,不得不防!
“丫头,大哥让我们送你下山去看大夫,要是不想让你朋友吃苦头,最好乖乖的不要胡闹!”
丁凝:“我哪有胡闹了!”
丁荃拉了她一把:“阿凝!”
丁凝飞快的冲她眨眨眼,然后面向道:“我问你们,吴叔叔让你们将我绑来,是不是想要引白夫人来打架呀。”
“都说了不关你的事!”
丁凝指着丁荃:“这可是我三姐,是白夫人的义女,你们要是伤了她,白夫人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也不会放过你们,吴叔叔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丁荃就差没有扑上去捂住丁凝这个小祖宗的嘴,她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果不其然,几个大汉对视一眼,拔刀抵在了丁荃的脖子上:“小丫头,你不能走。”
第166章 约战
丁荃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是来救你的,你倒好,把我和师兄一起拉下水!你的脑子是不是也跟着进水了!”
面对丁荃的怒不可遏,丁凝缩在一边抱膝埋头,不敢说话。
卫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算了阿荃,县主这几日受到惊吓,难免会做事失了准度,你不要说她了。”
丁荃帮卫旋把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听卫旋继续道:“其实这样一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丁荃不解了:“师兄,你也跟这个小丫头一起被打傻了吗!”
卫旋弯唇一笑:“阿荃,我问你,咱们一路跟随到这里来,费了多少工夫?”
费了多少功夫?日夜潜伏不说,还要不断地勘测山势地形,这条栈道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路过来,正因为十分的不容易,才会因为丁凝这番猪队友的行为感到愤怒。
卫旋却道:“方才我不敢胡说,但是此刻我反倒觉得,这些将我们关押的人,与一般的山匪并不相同。你想想县主是为了什么被送下山?”
丁荃一想,还真是这样,哪有山匪送人质下山看大夫的。
丁荃:“师兄,你总不至于是在夸这些人吧。”
卫旋的神色凝重了一些:“我不是在夸他们,我只是想到了一个不太好的结果——”
“如果吴准一开始就是冲着师父来的,那么其他人的生死,他其实并不在乎,而吴准这番义愤填膺的行为,又能从县主身上得到佐证。”
丁荃被这么一点,有点醒悟。
她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吴准是誉王的麾下猛将。而当年师父和誉王也有师徒之谊,可是那一场战乱里面,不是死就是逃。好比吴准一干人等,都成为了逃跑的叛贼,而白将军这一支,却因为平乱及时,成为了功臣。虽然隐居多年,但是如今出现,依旧能引起朝廷的重视,毕竟字誉王之后,大靖少见将帅良才。
在吴准的眼里,白无常等同于一个叛徒,一个卖师求荣的卑鄙小人。
“不是的。师傅不是这样的人!”丁荃斩钉截铁的否定,却有些心虚的看了丁凝一眼。
丁凝还是保持着抱膝坐在那里的姿势,睁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们:“你们看我干吗。”
丁荃的心里忽然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来。
她和丁凝做了这么多年的姐妹,深知她从来不是那种发生一点动乱就会慌了手脚的人。可是刚才,她的确是刻意的透露了他们的身份,这才让吴准的手下把她们全都拦下来。
正如师兄所说,吴准的目标只在师父,其他人都不重要。但是若是师父的义女,或是徒弟,就不一样了。
阿凝……是在帮那个吴准吗?
因为她也认定了师父是害她祖父的叛徒之一?
“阿荃。”卫旋的声音打断了丁荃的思路。
“师兄……怎么了?”
卫旋淡淡一笑:“我是想告诉你,吴准未必是个傻子,这个地方他经营多年,怎么会不知道这里的风吹草动?比起现在光明正大的被擒,自以为隐藏却早就被发现这种情况,对我们来说更危险。我想一旦这里真的戒备起来,我们被送出去就再难回到这里。眼下吴准盯着师父,要和师父做一个了断,难道你做到在千里之外的安全之地等着这个结果?”
“自然是不能的!”丁荃镇定起来:“师兄你说得对,我们没有被驱逐出去,反而是好事。只要留在这里,就有帮到师父的一线生机。”
“对呀对呀!”丁凝这会儿积极的凑上来,“我们留在这里,总比被丢出去之后还要想法子再进来好嘛。”
卫旋笑意加深:“是啊,县主说得对,阿荃,既来之则安之,换句话来说,我们现在对师傅来说还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咱们要静观其变。”
“师父,师兄和师姐已经失去消息了,他们会不会出事了?”
秦泽从账外走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了这句话,不觉眉头紧皱:“阿荃他们怎么了?”
“夫人!”在外打探的手下带来了吴准送来的信,“不好了,吴准派人来送信,卫师兄和丁师姐都已经被擒,营救县主的计划也落空了。”
秦泽心头一紧:“阿荃被抓住了!?”
白无常的脸色沉了一下:“信上还说什么了。”
“信上说,约夫人在崖顶见面,夫人去了。”
秦泽不动声色的观察了白无常一眼,白无常听着这些话,沉吟片刻后淡淡道:“回,必然定时赴约。但阿荃和阿凝他们的性命,须得是绝对的安全,否则我绝不善罢甘休。”
等到人去传信,秦泽走到白无常面前:“白师傅,晚辈与你一同前去。”后面的周世昭赶紧道:“我也去!”绝世唐门 <a href="http://www.jueshitangmen.info" target="_blank">www.jueshitangmen.info</a>
白无常的心思不在他们这里,也无所谓:“去不去是你们的事情,可若真的到了那里,我可没空管你们的死活。”
白无常已经开始去准备,周世昭看着她的样子,有点捉摸不透:“老秦,你觉不觉得白无常有点奇怪。”
秦泽背着手,好半天才低声道:“你带的人呢。”
周世昭来劲儿了:“咱们是不是要出手了!?我跟你说,老子这几天都要憋坏了,这个白无常做事磨磨唧唧的,老子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根本没有一点要打仗的样子!”
秦泽眼中光芒忽明忽暗,背在身后的手指尖捻着一枚凉玉:“昔日战友,何曾为敌。”
周世昭浑身的不满意都在这一刻消停了一下:“你……”
秦泽没让他继续说下去,“带上你的人,准备出发。”
半个时辰之后,白无常领着一小队人出发,隔着远远地距离,秦泽和周世昭都有些意外。
白无常身上穿着的,是一副陈旧的盔甲。
虽然没有千军万马相随,可是时隔多年,白无常身上透出来的那股子英气从未消减半分。一队人马从驻扎地出发,朝着山中进军,也离和吴准约定的地方越来越近。
这一头,吴准的手下过来提人。丁荃和卫旋的被捆的紧紧地,丁凝却无人搭理。
没人理她,她还来劲儿了,跑到其中一个说过话的小哥面前,主动伸出手来:“你不绑我吗?”
这里战斗力最差的就是她,根本没人担心她会硬来,可是最不安生的也是她,偏偏吴准那边交代过,不能动她,所以只要她不捣乱,没谁会主动的招惹她。
“县主,大哥要说的已经说得很明白,我们无意伤害县主,况且县主现在带伤在身,还是尽早下山请大夫诊治。若是再有什么磕碰,可没人管你。”
丁凝郑重其事的点头:“我当然知道吴叔叔不伤害我,吴叔叔是个好人,可是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呀,我三姐她们要被带到哪里去?”
“这与县主无关,县主请尽早下山。”
“我不管!”丁凝直接开始撒泼,“你们不放了我姐姐和卫大哥,我就哪儿都不去!只跟着你们!”
“你……”小哥被气得不轻,“来人!将她送下山。”
丁荃和卫旋已经被带走,丁凝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人,飞快道:“你这样着急将我赶下山,吴叔叔才是半点胜算都没有!”
小哥顿了一下,想了想又皱起眉头:“带走!”
丁凝眼神一动,飞快道:“白无常是个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的女人,若是为了达成辞行的目的,死几个爱徒有什么关系,可是若是我出事了,她死多少爱徒都会惹得圣怒,只要我没事,说不定还会因为有人伤亡,给她增添功绩,这于你们来说,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手下到底不是傻子,丁凝身为人质,却有如此言论,他不得不生出狐疑:“小丫头,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丁凝:“我知道呀!吴叔叔那么瞧不起我,说我不配做外祖父的孙女,若我今日跑了,哪怕是这辈子都要被他看不起了!”
手下退后一步:“小丫头,我再跟你说一遍,现在就下山,什么都不要管。”
丁凝不遑多让:“我也再说一遍,我现在走,吴准必死无疑,留着我,你们不至于群龙无首。”
原本密不透风无孔可入的深山,因为这一场邀约而将不少的关卡撤离,以便于白无常带人进去。
“夫人,恐防有诈。”
白无常面色平静,淡淡道:“信全都送出去了吗。”
“已经送出去了,也收到了消息,杜大人已经在周围的各州府尽力周旋,最快的援军还要一个时辰。”
白无常看着崖顶的方向,扯扯唇角:“一个时辰就够了。”
秦泽:“白将军,你已经找了另外的援军?”
白无常轻轻地“嗯”了一声。
秦泽:“可是晚辈与周大人带来的人马足够营救。”
白无常嘲讽一笑:“不够,远远不够。”
“将军。”见白无常要走,秦泽出言阻拦:“将军……阿荃是为了救妹护师而来。将军为阿荃愿意重返盛京为她主婚,对她来说意义非凡,阿荃尚且还欠晚辈一个大婚,这同样也是将军欠我们的。”
白无常将话都听进去了,但是并未做出反应,微微一抬手,领着人上了压顶。
第167章 决战
明明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日子,可是山崖顶上却透着刺骨的凉意。
吴准一早已经等在这里,看到那若隐若现的一队人马自山道而上时,他背着的一双拳头不自觉的握紧,眼神也跟着那一队人游走在山间崎岖的山路上。
就在他看到白无常身上穿着的盔甲时,眼神中非但没有昔日的缅怀之情,反倒多了几分愤怒和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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