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雪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当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却是空的。
她伸手摸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凌晨三点。
左右也就不过几个小时,但是她却感觉自己像真正的睡了一觉。
她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天花板,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身边是空的!
转头看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灯根本就是熄的,所以现在凌晨三点,秦风去了哪里?
江慕雪重新拿起手机,正准备打电话,卧室门的却被人推开。
秦风没想到江慕雪这么快就醒了,显然也有些惊讶。
江慕雪看着他身上那件毛呢大衣,眉头皱了起来:“你去哪里了?”
声音有些沙哑,语气里也有些责怪。
秦风看嘴角也挑起一抹笑,抬步走到她跟前,缓声说道:
“小雪,还困吗?”
江慕雪看着他,冷着脸:“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秦风忽然俯身凑向她:“先起来跟我去一个地方,等一下你就知道。”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又忽热拉进,江慕雪看着男人清隽的面容,刚才发生的事情又一次涌进她的大脑。
虽然脸色依旧冷着,但脸依然不受控制的红了。
“不去!”
果然,还是生气的。
江慕雪也不知道为什么醒来没看到他,忽然就有些烦躁。
她知道这很矫情,但是她一点都不想承认。
秦风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只能又重新站了起来,走进了更衣室。
江慕雪莫名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愤愤,刚刚她可是奉献了自己的第—1—次哎,没有幻想中的在她怀抱里醒来,她矫情点怎么了,她矫情他可以哄一下她啊,她其实很好哄的!
江慕雪叹了一口气,算了,还是继续睡她的得大觉,于是闭了眼睛准备继续去梦周公。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觉身上的被子别人扯开了,江慕雪猛地睁开眼睛,还没来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又重新被覆盖。
江慕雪被秦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小被子一下打包,等到回过神来得时候,她整个人已经被秦风扛在肩上。
“秦风,你这是要干嘛?!”江慕雪挣扎着大叫。
秦风却将她死死固在肩上,隔着被子伸手拍了几下她:“小雪太不乖,所以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法。”
于是扛着江慕雪一块儿走出了房门。
江慕雪整个人被蒙在被子里,感觉被秦风扛着走了一会儿,直觉告诉她他们并未出别墅,果然不多时,身上传来了颠簸感。
秦风这是在……爬楼梯?
只过了一分钟不到,江慕雪便被秦风重新放了下来。
他掀开被子的一角,把她的头露出来。
江慕雪刚感觉呼吸顺畅,一股寒意也袭了上头,她转头看了一眼四周,很明显,他们两个人是在室外。
“这是哪里?”江慕雪狐疑道。
“别墅楼顶。”
楼顶?
大大半夜的,外头又这么冷,带她来楼顶做什么?
江慕雪刚想要发问,却听“嗖——”的一声。
江慕雪转头朝声音处看去,只见一点亮光从不远处的地面升起,一直上升到空中。
“砰——”
那点光亮忽然炸开,变成漆黑的夜空中,最绚烂的花朵。
江慕雪忽然就愣住。
她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过烟花。
所以说不清是不是因为震撼,她在那一秒是真的没有回过神。
“砰——”
“砰——”
接着又是两朵绚烂的烟花绽放,四周也在那瞬间被照亮。
江慕雪终于缓缓转过头,她终于看清楚他的表情,男人分明在笑着,笑容在烟花璀璨的光亮下显得特别的好看。
“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个?”江慕雪喃喃问道。
“因为它们本来就是只属于你。”
所以,刚刚他不在房间,就是为了做这个吗?
为了给她一场凌晨三点烟花。
江慕雪一想到刚才还说不来,忽然就有些气自己刚才的矫情了。
气得她有些想哭了。
但自己现在还裹得像一只粽子一样,哭起来的样子一定很丑。
所以垂着眸,蹦跶了两下,试图要靠着他近一点。
不过也只蹦了一下,秦风便先走到了她跟前,她顺势就靠在了他怀里。
江慕雪将自己半张脸埋进被子,被子很暖,秦风的怀抱也很暖。
江慕雪仰头看着不断绽放的烟花,今夜云城的夜空,真的好像就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秦风,你知道吗,我十七生日的时候,父母亲替我包下了锦城最好的餐厅办生日宴会,我还记得锦城那天晚上的烟花,沿着锦城绵江的整个江边,两岸像是开满了世界上最美的花朵,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但那之后不久,她母亲的忽然病逝,父亲的再娶,让她几乎丢掉了自我。
“父母亲给的东西,自然是世界上最好的。”秦风淡淡的开口。
江慕雪看着天上的烟花,好像和她十七岁那年看到的也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秦风,你看。”江慕雪看着天空中又刚刚绽开的一朵烟花开口,眼里的光也色彩斑斓。
“为什么我忽然觉得,这朵烟花好像比我十七岁那天看到任何一朵都要美。”
秦风紧紧拥着江慕雪,嘴边忽然就绽放了无声的笑容。
虽然他没有开口说话,但从他胸腔里传来心跳速度江慕雪却听得很清楚。
她知道,他此时此刻,一定也和她一样感受到了开心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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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持续燃放了半个小时。
秦风把江慕雪带回房间的时候已经接近清晨四点。
江慕雪重新滚回牀上,秦风也重新换了衣服钻进了被子里。
江慕雪才碰到他的手臂,便被他身上的凉意吓了一跳。
但是还是使劲的抱住他,想要用自己的温度让他暖一点。
秦风嘴角一直挂着淡笑,也任由她抱着。
“秦风,你为什么不在刚才我们回来的时候就放烟花?”
不知道现在是气温最低的时候吗?
“因为我们这里是市区。”
“嗯?”江慕需抬头太看着他,她看见男人嘴角的弧度以及眼睑处的纤长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