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南宫寒一冲完冷水澡,从浴室走出来,就听到响个不停的门铃声。他拿起掉落在床上的银色面具戴上,遮住了英挺刚毅的额头,宛若剑削的深黑浓眉,还有挺直的鼻梁,但隐隐然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寒栗气息,他疾步走出房间。
穿着制服的快递员站在门口,尽管等候多时,但脸上仍然保持着笑容。
他订下的名牌衣服、鞋子、宝宝、皮鞋……已经从法国空运过来了,足足有上百件,每一样都包装地非常精细。
楼梯上传来一串轻快的脚步声,点点和球球被门铃声吵醒了,揉着朦忪的睡眼跑下来。
“面具叔叔,我们怎么会在你家啊?”点点细声软语地问道。
“你们妈咪生病了,不要打扰她休息。”
“原来妈咪也会生病啊!”在点点的印象中,湘以沫从来没有生过病,就像个超人,屹立不倒。“点点一定乖乖,不惹妈咪生气。”
南宫寒看到她粉嘟嘟的小脸蛋,忍不住亲一口,“点点真乖!”
“我难道不乖吗?”球球嘟起小嘴,一副没有吃到糖果的委屈样。
两个小家伙居然开始争宠了,南宫寒在他稚气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揉揉他的头发,“球球也乖!”
他留意到这两个小家伙,不停地扫视着游泳池。水池依旧只有半米深,水温调节地刚刚好,上面飘着各式各样的玩具,对他们两个太有诱惑力了。
“吃完三明治和牛奶,你们就可以去玩了!”这是他从酒店打包回来的早餐。
之前,他被何管家照顾地太好了,弄得他连自己都不会照顾,何管家一回意大利处理bonanna家族的事务,他就开始过着有一顿,没一餐的生活,所以导致了他的老胃病。可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上了父亲的缘故,心思变得细腻了,会想到点点和球球醒来会肚子饿,所以提前准备好了早餐,午餐和晚餐也安排经理送过来。
“真的?”点点的眼睛一下子睁得雪亮。
“大人可不能说话不算话!”球球抓起三明治,就开始狼吞虎咽。
“慢点吃!”南宫寒脸上浮现灿灿的笑容,一下子将脸上的冷峻严厉隐去。
这两个小鬼虽然古灵精怪,但毕竟是小孩子,爱玩是他们的天性。
三下五除二,他们快速吃完了早餐,但是小脸蛋也花了。南宫寒拿起温热的湿毛巾,笨拙地给他们擦着小脸蛋。
点点等不及了,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巴,“好了干净了!”
他们两个迫不及待地去换上泳衣,跳入游泳池,水声四溅。
平时四起沉沉的屋子,此刻充满了欢声笑语。
南宫寒撩起衣袖,将一只只袋子,一个个盒子,轻手轻脚地搬上楼。他没有假手于人,一是担心他们笨手笨脚,吵醒了湘以沫。二是,他才不想让别人看到湘以沫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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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以沫睡得浑浑噩噩,一会儿置身于千年冰潭,冷彻刺骨;一会儿又好像掉入了炼炉,炽热如烧。冰与火,不断交叠重复,周而复始地折磨着她。身体里的水分化为了汗水,淋漓地流淌出来,严重虚脱无力。
“寒……南宫寒……”她的脑海中不停地浮现着南宫寒的样子,她伸出手,想要触摸他,可是指尖轻轻一碰,如肥皂泡泡一般,一下子破碎了,碎得无影无踪。她慌乱了,哭嚷着大喊,“寒,不要离开我,不要……”
南宫寒一走进房间,听到了她低弱沙哑的叫喊声,随即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床边,抓住了她的手,“沫沫,我在这里,不会离开你,别怕!”
湘以沫感觉到自己的手突然被什么拽住,眼前是一片浓浓的迷雾,浓霭渐渐散去,清晰地看到了南宫寒的样子,顿时喜上眉梢,蓦地弹开眼睛,一看到他,马上提高戒备之心,湘以沫脸上嫣然的笑容一僵,甩开他的手,生冷地质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家,我不在这里,那应该在哪里?”南宫寒按下墙壁上的按钮,厚重的窗帘徐徐敞开,一道道刺眼的阳光射了进来,让湘以沫一时间睁不开眼。
“我怎么会在这里?”湘以沫虽然烧得不轻,但没有变成弱智,“我明明是在酒店,难不成是梦游的时候过来的?”
“你感冒发烧,酒店房间那么小,空气不流通,加上小朋友体质弱,抵抗力查,很容易感染给点点和球球。”
湘以沫眼神无力,说了几句话就开始气喘吁吁,“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他明明是好心好意,她不接受也就算了,还要恶言相向。
南宫寒大男子汉的尊严遭受到了践踏,目光一敛,压抑着一股愠怒之气,“要不要喝点粥?”
“不用!”湘以沫一口回绝了,“我要走!”
“我看,你现在连走出这个房门的力气都没有!想要离开,也等病好了,有力气了再说!”南宫寒扔给她一件轻薄的蚕丝面料的睡衣,“换了吧,你身上的都湿透了!”
湘以沫低头一看,身上的睡衣被汗水湿透,还布满了褶皱,霎时,“梦境”中的一幕幕如模糊的幻影,在她脑海之中快速闪过,她怎么会做如此香艳的梦,羞死人了,顿时面红耳赤起来。
一看那件睡衣的面料和质地就知道价值不菲,湘以沫拿起来扔给他,“我不会穿你的衣服!”而且,还是睡衣这么暧昧的东西。
“你又怎么了?”南宫寒的语气已经不耐烦了。
经历了一夜缠绵,他以为跟她之间已经冰释前嫌。可是没想到,她醒过来之后,忘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