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旭尧听了她的话好像被泼了一头雾水,有些不明所以,问道:“你的办公室,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雪做了鬼脸说:“师傅,我现在正式宣布,我通过了公务员入职考试,现在是你的同事了。以前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参加滨海市公务员统考这件事,就想到时给你一个个惊喜。”
“不是惊喜,是惊吓!你这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啊。”严旭尧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张雪捂着嘴笑弯了腰,“师傅,我知道你一直不支持我考公务员,更不支持我进林业局这种没有实权的单位,你说这里是温水煮青蛙,但既来之则安之,我一个女孩子也没多大追求,就图一个稳定,以后你得罩着我。”张雪说着话的同时把自己的行李箱抬到了严旭尧对面的桌子上。
严旭尧见状急忙过去阻止说:“我说丫头,你别把东西放那里,那是徐宏老师的座位。你把行李放在我那里。”
“什么,徐宏老师?”张雪讶然说,“您还不知道吗,徐老师已经被调去分东山林场了当经理了呀。”
严旭尧闻言一阵默然,“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张雪说:“今天上午人事部给我们开会分配岗位时说的,说让我直接来徐老师的位置坐。”
上个月,市林业局的管辖的东山林场缺了一个副经理的职位,是管理层编制,职级为高管储备干部。当初还是他鼓动徐宏一起报考的的,最后严旭尧和徐宏都成了竞争上岗的后备人选。不过现在看来结果已见分晓,难怪徐宏一声不吭就走了,他跟自己道别确实有些尴尬。
张雪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她观察严旭尧的脸色十分难看,也猜到了八九不离十,于是安慰说:“师傅,您别在意那个,不就是国企编制的副经理吗,还是咱们林业局这种行政编好,以你的能力,以后肯定有比这更好的晋升机会,说不定以后会去省厅呢。”
严旭尧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阿雪,咱们不说那些了。你既然坐在了师傅对面,这也是我开心的事儿,那我们一起把这地儿打扫下。”
张雪说:“师傅,我的事情不着急,什么时候收拾都行。我先把你头上的伤口包扎一下吧,看着太吓人了,你这有干净的布条什么的吗?”
严旭尧说:“我这好像没有布条,你看纸巾行吗?”
“不能用纸巾擦拭”,张雪说,“纸巾不干净,上面有好多细菌,会感染的。”
严旭尧说:“你别管我了,一会儿我去附近的诊所包扎下,头就是磕破了点皮,应该没啥大事……”
张雪不等他说完,径直跑到他的办公桌旁说,“我记得以前在你抽屉里存放过一条手帕,你把它丢了没有?”她说着就把抽屉拉来了。
“咦,这是什么?”张雪拉开抽屉后,第一个映入眼帘是一条精致的玫瑰色内衣。
严旭尧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不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心想今天咋就这么点背呢,你说刚从领导衣橱里顺手牵了条内衣,自己还没捂热呢,就被这丫头给发现了。
张雪左右摆弄着那件内衣,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好久转过头来冲他嘻嘻一笑说:“呦呵,还挺新潮的!师傅,你原来喜欢收藏这个,还是给嫂子买的呀?”
严旭尧恨不得挖个洞转进去,吞吞吐吐地说:“给你嫂子买的,啊,不,你说的这个啊,这个好像是我在路上捡的……”
张雪张大了嘴说:“哇,路上捡的?师傅你发财了,这可是X牌的,至少值个万八千块钱呢!”
“额,那么贵!”严旭尧心里有些发虚了。尼玛,没想一件东西竟有这么贵,自己还以为也就百十来块,按照刑法的标准,自己这不成了盗窃罪了么?这不行,自己得找个机会给回去。不过话又说回来,苏含卉肯定不会为此报警,她肯定说不出口,但这么贵的东西如果发现不见了,必然也会怀疑自己头上来。
严旭尧想到这里,冲上去想把内衣从张雪手里夺过来。
张雪见他作势欲抢,急忙把东西收起来说:“师傅,干什么干什么,一听说东西这么贵就要抢啊,真是见财忘友啊,不过这东西放你那可脱不了手。”
严旭尧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阿雪,你别胡闹了,快把东西还给我。”
“我偏不还,”张雪说,“既然这不是你给嫂子买的,而是路上捡来的,不如送给我玩玩,你一个大男人留着这东西有什么用,万一哪天被嫂子发现恐怕会引起误会,对你不好。”
严旭尧一听这丫头想把东西据为己有,差点急红眼,说:“你这丫头怎么不听话,快把东西还给我,不然对你不客气。”
张雪把东西放在背后,摆了个就不还给你的姿势,“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严旭尧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内衣的一角,说:“快放手,不然别叫我师傅!”
“不放,除非你说这是谁的?”张雪使劲儿拉着不放。
严旭尧和张雪这么一挣一抢间,只听嘶啦一声,严旭尧因为用力过猛又跌出去老远,头不偏不正磕到了椅子腿儿上。他痛得眼泪差点流出来,心说今天尼玛真晦气,老子的头究竟惹谁了,连着磕碰了两次。
当他望着自己手上的内衣只剩半截时,气得脸儿都绿了,“张雪,瞧你干的好事!”
严旭尧心想这下可玩大了,自己顷刻间毁了女领导两件名贵衣物,这尼玛她要是追查起来,估计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