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了解自己的妻子吗?!
邬琳的一句问话道出了严旭尧的诸多心酸无奈,是的,他不了解沈筠,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对她一无所知,她的来历和过去就像是谜一样。
正所谓,来历不明的美丽女子非鬼即妖,而他当年却义无反顾地娶她为妻,以致于酿成了今天这样痛苦、纠结的局面,这是何等幼稚而鲁莽的一件事啊!
娶妻择偶就像买二手车一样,要知根知底才行,因为卖家会把这辆车装扮一新,而大部分买家并非专业人士,在购买前不可能知道这辆车有没有发生过大的事故,有没有浸泡过水,膈应人的小毛病多不多等等,全凭自己的运气了。对于严旭尧这个素来运气不佳又不审慎的人来说,这一次终于尝到了妻子不忠背叛恶果。
这个社会中,每个人的婚姻观、爱情观都不一样,或多或少有些差异,对不洁婚姻的容忍度更是千差万别。
诚然,大多数男人无法容忍自己妻子出轨,但客观地说,女人出轨这件事不可避免,漂亮女人出轨的系数则更大一些,因为外面的世界诱惑太多,而女人本质上又是一种虚荣、物质的动物。
在面对妻子出轨的这件残忍的事情上,男人的反应的表现大抵可以分为四种。
第一种男人愤怒交加过激行事,甚至会做出杀人的事情来,严旭尧无疑就是这样的人,实际上他脆弱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整个人就像是团不稳定化合物,随时都有可能爆炸,做出伤人伤己的事情来。
第二种男人无法容忍但理性克制,果断地选择与对方离婚划清界限。
第三种男人为了所谓孩子、家庭忍气吞声,默默承受、背负窝囊之骂名,希望通过原谅来完成对另一半的救赎,而往往可能酿成更大的悲剧。
以上的三种男人面对妻子出轨选择的解决方式不一样,但都还算正常之人,除此之外,还有相当一部分男人,或者应该称之为患者更合适,由于身体或心理层面的缺陷,希望并放纵自己的妻子出轨,并迫切从妻子口中获知她与情人交往缠绵的经过,以从中获得病态的、畸形的精神刺激。
“什么,邬琳,你说沈筠2005年至2006年间有多次出境记录?!”严旭尧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睁大了眼睛,显然此事意义重大,愕然沉默了半响,又追问道:“我和她认识之前的事情根本无法了解,那她2007年以后是否还有过出境记录?”
邬琳摇了摇头说道:“最近的一次出境记录是在2006年底,目的地是美国,之后就再没有记录了。”
严旭尧沉吟了一会儿,问道: “邬琳,你猜沈筠当年到美国做什么去了?”
“肯定是去找她的双胞胎妹妹徐心月了,沈筠这个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拉亲妹妹下水,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邬琳顿了顿说道,“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特别是结合沈筠还去过日本这件事来看,她或许和国外的文物走私集团勾连上了。现在,我高度怀疑沈筠也是走私团伙中的一员,而且所起的作用十分关键,极有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件的幕后指使。”
严旭尧闻言不禁吸了口冷气,心中惴惴不安的感觉加剧,因为邬琳所言并非空穴来风的主观臆测,还是有一定事实根据的,于是说道:“邬琳,你的意思是,沈筠的复仇动机都是假的,实际上她是以复仇之名来行走私文物之实吗?!”
“难道真相不正是如此吗?只要你把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联系在一起来看,就能发现其中的蹊跷了。”邬琳注视着严旭尧说道,她的表情非常凝重,“沈筠自称她的所作所为是为了给惨死的父母报仇,但现在已经证实她并非是当年失踪的徐洪胜之女徐灵,实际上苏含卉才是正主,所以沈筠的这个貌似理由充分的籍口就不攻自破了。现在,咱们再回头看看沈筠的行为,几乎在每个有关文物的场合,都有她的身影出现。严旭尧,你还记得你最后两次见沈筠是在什么时候吗?”
“记得,一次是在地下墓道里面,还有就是前些天咱们去南界河村调查那一次。”严旭尧回答道。
“这两个地方都和古墓有关,难道还不能说明些什么吗?!”邬琳皱着眉头说道:“严旭尧,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在沈筠的眼里那批文物才是最重要的,你和她的八年婚姻一文不值。她之所以嫁给你必有图谋,或许只是为了利用你,或者找一个暂时可以栖身的场所,慢慢实施她的计划,毕竟找到那批文物并非一朝一夕的事,而且她面对的对手又都是滨海市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的大佬。”
严旭尧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邬琳,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不相信,仅凭她一个柔弱女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同时对付、算计滨海市的权贵豪强们呢?!要知道,谭永江、张建国、田学东、申平飞、韩云、袁雅还有隐匿在暗处的日本女人刘莎,这些人哪一个都不是吃素的。有件事我一直有些迷惑,为什么这七八年来,我们一家生活都平安无事,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沈筠的那些对手、敌人又怎会轻易放过我们?!”
“一介柔弱的女子,严旭尧,你可真会打比喻啊!”邬琳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要知道有句很富哲理的话,很多时候,柔弱胜刚强,就像太极功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最柔弱的东西莫过于水,但水润万物,亦能摧毁万物,洪水爆发将是一场浩劫。沈筠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美丽就是女人最大的资本,也是最致命的武器,况且她还深谙男人的心理呢?所以,你不要怪她出轨背叛了,用身体勾引男人、迷惑男人那是她最基本的手段。严旭尧,你不要太小看女人的忍耐度,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间谍都是女人,为了达到目的,她们可以跟各色的男人上床。”
“邬琳,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过,田学东是我杀死的,但我是出于正当防卫,他当时准备要杀害沈筠,所以我才迫不得已出手制止的。”严旭尧说这件事时心中依然有些忐忑,“我永远无法忘记田学东临死前对我说过的话,他说,严旭尧,沈筠才是真正的魔鬼,她会把接触的每一个男人都害死,下一个就会是你……或许,田学东那时已经察觉到沈筠的真实身份和动机了吧。”
“哎,杀田学东的人果然是你。”邬琳叹了口气,但对严旭尧的话却不怎么意外,她扭身反锁上了房门,爬到床上依偎在男人怀中,说道:“其实,包括我在内的警方很多人,都怀疑那件案子是你干的,我相信主办那起案件的申平飞也知道,但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抓你审讯,出于什么考虑就不得而知了。但那是起牵涉外事的督办案子,不是拖延就能了事的,迟早有一天会有个结果的。严旭尧,我相信你杀田学东是出于正当防卫,但现实中刑事案件正当防卫的判例太少了,审判者往往出于各种考量做出比较保守的有罪判决。所以,你切不可说是你杀了田学东,这个案子证据很不好,你要坚持说不是自己做的,才能免受牢狱之灾。”
这个世界有时太过疯狂,光怪陆离的事情随时随地都在发生,警察居然传授嫌疑人逃避惩罚的方法,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邬琳,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关于沈筠,其实我也早就觉得她不正常,她的所做所为太伤我心了。”严旭尧想起那段不堪入目的录相,不禁悲从中来,说道:“沈筠不仅仅是出轨这么简单,她简直是烂透了。邬琳,你有所不知,她怀着孩子的时候居然还跟张建国鬼混,我亲眼看见了她大着肚子跟张建国发生关系的视频。”
邬琳抱着男人的头安慰说道:“严旭尧,别难过了,至少你还有我呢,我永远不会背叛你。沈筠的事情你就放一放吧,别人你永远都无法改变,你只能让自己的内心强大起来。而且,你们也已经离婚了,不要再为了她消沉下去了,她不值得你这样。”
“对,她确实不值得……”严旭尧喃喃地说道。
现在是初春时节,病房里的空气有些冷,严旭尧将邬琳抱在怀中,拉过了一条被子盖在两个人的身上,一只手又不安分地伸进女人的衣服中,轻轻覆上一座骄傲、饱满的山峰抓捏着。
严旭尧试图找回那种属于男人的感觉,但他失败了,他的身体一点感觉都没有,不,应该说是毫无反应!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一股巨大的恐惧夹杂着绝望、不甘、悲哀涌上心头,严旭尧顿时心如死灰,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邬琳深情地注视着严旭尧,脸颊发烫,眼神迷离,然后开始用手解自己衣服扣子。
自从邬琳跟严旭尧有了那层关系之后,她就迷恋上了那种感觉,这些天做梦都是和严旭尧纠缠的场景,她觉得自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但根本无法抗拒严旭尧的抚摸,一下子就情动泛滥了。
严旭尧见邬琳解衣服扣子,赶忙抓住了她的手,说道:“快别脱了,房间里冷,当心要感冒了。”
“讨厌啊,假正经。”邬琳不满得说道,她打开了男人的手,把衣服脱下来放到床边,“那天在野地里,你就不怕我被冻着了?!快点啊,真讨厌死了!”
严旭尧一阵尴尬,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如果他拒绝邬琳,或许真的会伤了她的心吧。但是,他不拒绝行吗,他已没有了这个能力,现在等于半个残废了。
严旭尧害怕女人的嘲笑,害怕女人异样的眼光,他不想让邬琳知道真相,所以最后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分开了女人那双修长的腿,注视了那里好一会儿,然后突然俯身将脸贴埋了上去。
“啊——”
邬琳尖叫了一声,原本平躺的身子突然弓了起来,双手死死地抓住了床头的枕头,整个人失神般哆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