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把能带的都带上了,但愿有一样可以起到作用。
这次要比之前危险太多了,我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来。
光说单打独斗,我不一定能打得过张美媛体内的那只邪魅,只能靠智取了。
幸好田露那边拖住了张美媛,直到他们公司下班锁门之后,我一直紧紧提着的心才彻底放下来,告诉田露可以让张美媛离开了。
“这次多亏你了,下次请你吃饭吧。”
田露也没有矫情,很快回了我一句谢谢。
我打算提早一步去紫金酒店踩踩点,顺便看看如果张美媛不在的话紫金酒店的幻境还会不会存在。
要不然为什么别人看到的就是一片废墟,我看到的就是富丽堂皇的大酒店?
唯一的变数我认为在张美媛身上,如果是她创造的幻境,那么这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但这样让我的心也稍微沉了一些,同时说明张美媛体内的那只邪魅要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一些。
我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直被纸巾包裹的小指骨,凝视许久。
原本我打算用白火把张美媛体内的邪魅逼出来,然后第一时间毁掉小指骨,重创邪魅。
但我仔细想了想,这个计划不是很完美。
还有没有更完美的办法?我挠了挠头,可就算把脑袋挠秃了也没想出来。
唉,如果苏白玉在这里的话一定能想出来。
我皱了皱眉,我不能在依靠别人了。
暂时想不出来我干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去了就有办法了。
我打了车向梧桐路去,现在天还微微亮着,不过路途远,到了差不多天也就黑了。
不过才六点多,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这边周围还有几家商铺开着,不过看起来很快就要关门了。
我赶紧走向一家小卖部,里面装潢老旧,老板也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婆婆。
这边的房子都很老了,听说一直计划拆迁,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动。
我想来想去,唯一的问题就是紫金酒店了。
我买了一盒烟,顺便装作不经意地打听紫金酒店的事情。
“老婆婆,你知道前面那条路上的紫金酒店吗?”
我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含糊地问。
老婆婆抬头用浑浊的眼球盯着我看,过了很久之后才用沙哑难听的声音回答我。
“知道啊,我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了。”
我吐了一口烟雾,过了一会儿才问她。
“那您知不知道那里发生过什么?”
老婆婆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瞥了我一眼,慢吞吞地收拾起柜台上的东西来。
老电视机沙沙的电流音响个不停,还是黑白色的,上面演什么我都看不出来。
我耐心等了一会儿,就在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老婆婆才开口了,语气阴沉了不少。
“年轻人,如果你也是想去找刺激的话,听婆婆一句话,回去吧。”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了些悲痛。
“你不知道,当年我的儿子就死在了紫金酒店那场火灾里,我白发人送黑发人,着实可怜啊。”
她垂下了干枯的眼皮,的确看着一副可怜的样子,浑浊无光的眼珠死死盯着柜台上的一块黑炭一样的东西。
我也跟着看了过去,随后怔了怔。
这黑炭看着还怪眼熟的,怎么回事……?
老婆婆注意到我的目光,突然嘿嘿一笑。
“年轻人,你猜猜这是什么?”
我似乎闪过了什么线索,但转瞬即逝,我没抓住。
“什么?”
我不确定地看着,猛地瞪大了眼睛。
老婆婆也不管我,自顾自地说着。
“这是我从废墟里捡出来的,是我儿子的骨头。”
轰的一下我头皮一麻,怪不得我看着这么熟悉,能不熟悉吗?我口袋里那截黑色的小指骨和这不是同款?
疯了,这老太婆怕是疯了!
我嘴唇动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
也是个可怜人,我沉默了一会儿,把钱留在柜台上转身准备离开。
老婆婆在我身后顿了顿,突然轻声说道。
“我儿叫吴天宇,你非要去紫金酒店的话,见了他帮我问问他过的好不好。”
我后背一凉,什么都没说,加快脚步离开了。
走到梧桐路的时候,那种和外面截然不同的阴冷再一次席卷了我全身。
我只恨自己为了耍酷穿的少了,恨不得回家把那两条毛裤套上。
不过话说回来,谁特么相亲穿毛裤?
这大概就是女人们常说的美丽冻人吧。
我坚强地捋了一把打上寒霜的头发,抱着胳膊往里面走。
和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没什么差别,到前面只要拐个弯就能看到紫金酒店了。
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直跳,随后又重归平静。
因为我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金光。
果然,没有张美媛在的紫金酒店只是一座废墟而已。
我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过去了这么多年,这里还是充斥着一股烧焦的气息。
不是很明显也不呛人,淡淡地充斥在鼻间。
我站在门口沉默了一会儿,打开手电走进去了。
现在张美媛还没来,说不定会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一楼大厅都是石头和砖瓦碎片,还有一些落了沉灰的废弃桌子,倒在角落里。
这里墙上都是漆黑的,被烈火烧出来的痕迹。
我抬手摸了一下,摸了一手的黑炭。
一楼看起来没什么,我很快就上了二楼去。
二楼和一楼没什么差别,到处都是一片漆黑,窗户早就破了,从外面呼呼灌着凉风。
我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七点,和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会儿。
还有三楼四楼五楼,我抬头看了一眼,在猥琐发育和富贵险中求中选择了后者。
赌一把,再说了我运气还是不错的,没那么凑巧吧……
我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一楼,随后踏上了楼梯。
上次来的时候我是在楼梯间发现了烧焦味,果不其然,因为紫金饭店的楼梯狭窄不透气,是当年火灾最严重的重灾区。
那股烧焦的气味几乎要让我窒息,好像真的在火灾现场一样,我没有办法,只好紧紧捂着口鼻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