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还有白墨宇,似乎,每一个人都在成全她,似乎,谁都在把幸福推给她和孩子们。
那么,她还要放手吗?
心慌慌的转向冷慕洵,她看着他的眼睛,“你说,你来干什么?”
冷慕洵一张手臂,就那么昂扬的站在沙滩上,“诗诗,果果,过来,让爹地抱抱。”
他的声音,他的话语,那么简单,却也是那么的干脆。
他的头上是纱布,腿上是石膏,张开双臂的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滑稽,可他的表情却是那么的郑重。
孩子们有点迷糊了,看着晚秋,不明所以的似乎在请示着。
晚秋无声,紧咬着唇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突然间而来的变化了,以为他不过是因为孩子们的身体里流着他的血才想要把孩子们接回冷家的,以为他根本就没有把孩子们放在心上的,可现在,一切似乎又不同了,他带着灿烂笑容的把什么都阳光化了,他在认孩子们呢。
“来,让爹地抱抱。”
果果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妈咪,他是爹地?”质疑的口气多明显呀,这可不是她们两个小家伙第一次见到冷慕洵了,为什么之前他不说他是爹地而现在就说是她们的爹地了呢?
要知道干爹和爹地可绝对是两个不同的词汇,这几年因为爹地是谁的问题诗诗和果果多少有点神经质了,再看看冷慕洵和晚秋,诗诗拍了拍手上的细沙,“干爹,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这问题问得真的够直接的了,却也道出了孩子们心底里的不相信,几年都没有爹地了,突然间的冒出来一个,诗诗和果果一起觉得这一定是梦,一定是冷干爹在跟她们开玩笑。
冷慕洵的脸有些绿了,他向前一步,然后缓缓的蹲在了孩子们的身前,眼睛看着眼睛,一忽是诗诗一忽是果果,真好看的两个宝贝,让他忍不住的要抱,还要亲,可现在,当务之急是让她们两个相信他是她们的爹地,白墨宇给的机会呀,如果不是白墨宇,他根本找不到仲晚秋,这小女人真的能藏能躲,不管怎么样,他的骨血他还是要认的,以后,他还要罩着两个小家伙,让她们快乐的成长,一想起她们被人喊着‘野种’的称呼,一个大男人的心也不由得酸了,“诗诗,果果,相信我,我真的是你们的爹地。”一探身,也不管她们两个是不是相信了,两条手臂一合,两个小家伙就靠在了他的胸口,再一用力,“刷”,他抱起了她们两个。
现在,是被抱过他头顶的两个小家伙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了。
“你真的是我们爹地?”微皱着眉,果果做着思考状,“我不信。”
他一侧头就咬到了果果的小下巴,“不信也要信,这是事实,你妈咪可以作证。”
“可妈咪没承认你是我们爹地哟,果果,我觉得他是骗人的,他可怜我们被小朋友叫成‘野种’,所以,才故意的要说他是我们爹地,行了,我们知道你的好心了,大不了以后再也不叫你坏叔叔好了。”
“对哟,这很有可能,我们要下去,我们不要你抱,爹地可不是能随便认的。”用力的就要向下滑去,两个小家伙攒在一起的力气顿时让受了伤的冷慕洵有点招架不住了,太有劲了,他摇摇欲晃,却还是奋力的紧抱着她们两个就是不撒手。
“我不是心软心善,我真的是你们的爹地。”
“可是……嗯,幼儿园的小朋友们都说爹地和妈咪是玩亲亲才有我们的,可你和妈咪好象……好象……”
“果果,别胡说。”晚秋恨不得钻到沙缝里去了,哪有这样质疑她和冷慕洵的,可偏偏,她就是生不了孩子们的气。
“妈咪,这很重要,我没有胡说,是真的哟,爹地只有和妈咪玩过了亲亲才能有我和诗诗的。”万分的确定,只要是没和妈咪玩过亲亲,那就不是她们爹地。
冷慕洵第一次对两个小女娃束手无策了,求救的看着晚秋,“晚秋,快告诉她们我是她们的爹地。”
“我……”咬了咬唇,此刻的晚秋一点也不勇敢了,只要是了,那孩子们必定会以为她与冷慕洵玩过亲亲了,只一想,她被阳光晒着的肌肤瞬间就染上了粉红,头也垂下了,“我要回酒店去了,诗诗、果果你们要不要一起回去?”
“仲晚秋……”冷慕洵满头大汗,这一下他真的被整得不轻,腿痛着,头也痛着,可是最让他头痛的是怀里的两个小家伙,死活也不承认他就是她们爹地。这道题有些难解,也有些棘手和麻烦,眼看着晚秋要走,他一急抱着两个孩子就追向了晚秋,“别走,说清楚了再走。”
晚秋的脸更红了,这要她怎么说,走得更快,仿佛身后的一大两小追上她会把她卖了一样。
“哎哟……哐……”一声闷响混合着孩子们的惊叫,冷慕洵抱着诗诗和果果被沙子一绊摔倒了。
“妈咪,好痛……”
“爹地,你流血了。”
果果和诗诗异口同声的一人喊了一句,可晚秋只听到后一句了,“阿洵……”吓了一跳的转首,果然,冷慕洵额头上的纱布已沁出了血意,那鲜红的颜色吓坏孩子们了,果果正凑到他的头前,“爹地,疼吗?”
小家伙关切的问道,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刚刚唤了冷慕洵什么。
她喊他爹地了。
却是因为着急和担心才一下子脱口而出的,就连果果自己都不知道。
冷慕洵忘记了疼痛,一张俊颜对着果果,“果果,你刚刚叫我什么?”
果果想也没想,随口就道:“爹地呀。”
“你叫我爹地了,你承认我是爹地了,是不是?”侧趴着看着果果,一大两小还狼狈的躺在沙地上。
“哎呀,我怎么叫你爹地了呢,才不呢,我没承认,你又没亲亲妈咪。”
“对头,果果,如果他真的是爹地,他要亲了妈咪才行,还有,如果他真的是,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认我们呢?还有,妈咪吃了那么多苦把我们养大的时候他又在干什么呢?他要说明白讲清楚,这样,我们才能认他。”诗诗已经边说边站了起来,小手叉着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冷慕洵,“我不认哟,我只认妈咪。”
“嗯,我也是。”
冷慕洵摇摇头,他真的是败给这两个小家伙了,“晚秋,你过来。”
她会过去才怪,她已经猜到他要干什么了,一定是要给诗诗和果果一个交待的要玩什么亲亲,可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呀,她可不要,更不敢。
“诗诗,果果,你们过来,走,咱们回酒店去。”谁管他呢,诗诗说得对,她一个人带大孩子们的时候,他却不知道是在哪个女人的温柔乡里快活着呢,想想,她就不甘,抬腿就走。
“可是妈咪,他的头流血了呢。”果果又心软了,这男人的表情好象他真的是她们爹地一样,如果真的是,那么……那么……那么她真的受不了他流血了而没人管,那多疼呀。
“不用管,咱们走。”他的伤也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敏秋,说到底,他还是什么也给不了她,他现在不过是想要从她的身边带走诗诗和果果罢了,想想,她就心寒。
“妈咪,要不,打120叫救护车吧,老师说血流多了会死人的,要是爹……啊,不,要是他死了,那我和诗诗就是见死不救了,这是不道德的。”
还一套一套的,说得晚秋哑口无言,“你叫吧,反正我是走了。”
撒腿就走,连孩子们都不管了,要她留下来玩亲亲,她死都不愿意。
女人要是铁了心的时候,男人是根本就甭想拉回去的,所以,当初做了的时候就该想到后果。
可,这样想的时候,晚秋又觉得自己错了,他做了的时候,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喝多了。
唉,又是为了敏秋,想到敏秋,她的心底里就没来由的烦躁不安了。
冷慕洵从沙地上费力的站了起来,“诗诗,果果,你们相信我是爹地吗?”眼看着孩子们在犹豫,冷慕洵发起了总攻,不管怎么样先让孩子认了他才是正确的,虽然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可是想了又想之后,他觉得这是很有可能的,因为那时候晚秋真的是除了他和白墨宇和夏景轩以外再也没有交往过其它男人了,而那两个男人是诗诗和果果爹地的可能性已经被彻底的排除了,血型都对不上,怎么可能会是呢。
诗诗扯扯果果泳衣的一角,她有点信了,这爹地多可怜呀,头都流血了还在紧张着要认她们,“果果,是爹地吧。”
怯怯的声音低低的,却传到了晚秋的耳中,让她不自觉的就停下了脚步,孩子们,终究还是想要有个亲生的爹地的,这是她们从懂事以来就一直的渴望,盼了太久了,此刻,她真的还想要在她们的世界里写下模棱两可吗?
那太残忍,也对孩子们太不公平了。
她迟疑的刹那,身后的男人却快步的什么也不顾的冲了上来,也许,就是为了让孩子们认了他吧,他什么也没有想,就为着这个目标的冲向了晚秋,感觉到了身前的阴影,可晚秋才想躲开,身子就被冷慕洵带入了他的怀里,他的腿伤了,头伤了,可是手臂和胸膛却没有伤了。
带转她的身体,当她迫不得已的面对他时,他的俊颜立刻就俯了下去,阳光下,四片唇泛着粉嫩的光泽,就在晚秋恍神的空档间,冷慕洵轻轻的吻就如羽毛般的落了下去。
轻轻的,却又仿佛带着几许的怜惜,他闭上了眼睛,她是孩子们的母亲,他吻她,天经地义。
昨晚上,他还要了她。
可是,却因为敏秋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