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加抱住她的腰,“没关系的,既然他是渣渣,让妈咪伤心了,你现在不要他了,我不是也不要了吗?”
“我一定会好好给我挑个合适的爹地,给你挑个好男人。”傅加说的无比认真,“相信我,妈咪。”
听了傅加这话,简宁简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她摸摸傅加的小脑袋,“所以你才问我对崇明什么感觉?”
傅加点点头,仰着脑袋看她。
“同门,可以信赖的人。”简宁道,“但要说让他做我男人,呵呵,还是算了,你也别打他主意。”
傅加有点失望,“这么干脆?”
“当然。”简宁道,“反正我没这个意思,不过你要觉得他适合做你爹地,我也没意见。”
反正他爹是谁,和她没关系。
她只在乎,自己不讨厌这个小鬼就够了。
傅加摇头,他很聪明,“可是你不喜欢他,就证明他不会成为你的丈夫,那我才不要让他做我爹地。”
他推推简宁,“等到做你说的催眠治疗的时候,你带我去就是。”
他会好好把他当成大夫的。
多余的他就不提了。
简宁摸摸他脑袋,像奖励小狗一样,落在她手心也软软的,“乖。”
……
傅庭尧的手还在流血。
地板上已经累积了一滩血渍,陆浅浅看的触命惊心,几乎已经吓到说不出话。
傅庭尧是多么矜贵的人。
就算是傅家最落魄的时候,他都没被人伤过。
可现在,居然被简宁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伤害成了这个样子。
比前天,他脸上的伤更为严重。
这次……是见了血的。
一旦处理不好,很可能整只手就废了,以后做事情都会有阻碍。
但现在距离事发,已经足足过去五分钟了。
傅庭尧都像一棵不会讲话不知道疼的树一样,站在原地。
他没有喊人过来包扎。
也没有任何推门进去讨伐简宁的迹象。
如果不是血滴还在蔓延,眼圈也有点泛红,陆浅浅几乎他已经木掉了——他的眼神其实是有变化的。
而且极为复杂。
不可置信,震惊,还有心痛。
简宁怎么可能这么对他?!
傅庭尧联想和她相遇的种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简宁恨他……或许比他恨她的程度要深得多。
可一直对不起他的人不是简宁吗?
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串联到一起。
那是一个他从来没有想要深究的方向。
也是他怀疑过,但很快就放弃的方向。
但现在……
好像不得不重新深挖一次。
不然,简宁对他的一切举动都太说不过去。
他对疼痛的忍耐力极强,而且心里的疼早就掩盖住了手指的疼。
这伤……
是简宁给他的。
傅庭尧眼神微动,从陆浅浅身上拿下文件夹。
“简宁选定的名字已经写在了里面。”他看着这个,从小被他视为恩人的女人,“牙膏成分也确认过了。”
陆浅浅点点头,看着镇定,但其实嘴唇都在发抖。
“阿尧……你的手……不让外科大夫看看吗?”
傅庭尧淡漠地开口道,“不用,你先确认好,然后快速推 进。”
有这件事作为切入口,他便有了更多的可以和那个女人接触的理由。
这个念头一出。
傅庭尧不由得苦笑起来,他真是疯了……
从和她重逢开始,没有一天不想和她见面。
没有一天不想和她多说几句话。
哪怕她曾经毫不犹豫地抛下过他和孩子。
但那些东西,好像在他越发浓烈的情感面前变得越发不重要了。
有些人,就是不能见。
如果不见,还含 着那口气。
但一旦见面,感情便会压制住种种不快,像喷泉一样连绵不绝,喷涌而出。
时隔五年,她还是没有认错,也一如既往地爱挑陆浅浅的刺。
甚至会当着他的面直接动手了。
一个属于与学界旷世奇才的天才,从西医学到自学精通了中医学,还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这么长时间,反而比原来背地里做事情的行为更蠢了吗?
这其中的逻辑有点说不通。
傅庭尧看向房门紧闭的办公室,慢慢转身离开。
他……
他就这么毫不计较的走了?
刚翻看了几眼牙膏名字的陆浅浅顿时更加错愕的跟上。
“阿尧……”她小心开口,“这牙膏名字叫白莲?这不是我提供的名字之一啊?”
“简宁重新取的。”傅庭尧道。
陆浅浅想被吃了什么东西噎住了一样。
她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就是在内涵她?
傅庭尧扫了她一眼,“你不满意的话自己去和她谈。”
她还没说不满意。
傅庭尧看起来倒是对她已经很不满意。
对比这个男人的心情,陆浅浅的不满意好像瞬间就可以消失了,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她忍了。
估计简宁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她把文件收起来,故意把自己被简宁划到的胳膊上的伤痕露出来,“阿尧,我已经叫了外科大夫来给我们包扎,先让他处理你的就好,我没关系。”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想突出一下自己的善良和事事以他为先的精神。
可没想到傅庭尧突然生气,“a院只有一个外科大夫?!”
陆浅浅一激动,“阿尧……你别发这么大脾气,我真的没关系的。”
她一激动,就靠他特别近。
傅庭尧向后退了两步,“医院的医生这么多,没必要用同一个。”
万一又被简宁误会,她那种醋坛子又不自知,说不定下次会把他的手砸的更狠。
他年纪轻轻,还不想伤的太难看。
“明天傅宥就要第一次诊疗了。”傅庭尧眉目沉静,“告诉他需要忌口的东西了吗?”
“简宁说什么准备都不用做。”陆浅浅倒是不介意说这个。
简宁吹的牛她越当真,在傅庭尧面前说的越多,明天就越容易被戳破。
她强调道,“和以前那些名医的要求倒是很不一样。”
傅庭尧一听,看着手上的伤,简宁现在是方方面面都狂。
“嗯。”傅庭尧突然想到什么,拿起手机给还没回来的肖萧打了个电话,“喂。”
手上的血不仅没有破坏傅庭尧的美感,甚至还给他增加了一抹羸弱的美感。
这还是陆浅浅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
眼睛都放光了。
可傅庭尧后面的话,怎么越听越不对……
他眼神沉静,看着陆浅浅,像是带着审视,“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