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竹转身面对面注视着阮瀚宇:“可你已经疲倦了。”
这段时间阮瀚宇身上的衰老是她看得见的,自从小儿子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完全变了一个人,晚上睡的不好,起来的很早,睡的却很晚,这都是因为这里发生过的事情。
木清竹想说些什么安慰阮瀚宇,但说不出来。
阮瀚宇把木清竹搂在怀里:“我们已经来到这个世界,没权利离开,除非是死了,才能终结这一切。
还记得年轻时候么?
我们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才看见彩虹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去走,经历一些并不是坏事,总比要扶不上墙的好。”
木清竹抬起手搂着阮瀚宇:“有时候,真觉得你这个人有问题,明明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明明想要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却 非要留在这里受这份罪,我是说你虚荣,还是说你身不由己,我也不知道了。
你经常和小宝惊世说,大丈夫志在四方没错,但要拿得起放得下,一生中,除了心爱的女人不能放下,其他的利益虚荣都能放下。”
阮瀚宇笑:“说是说,做是做,做父亲的教育孩子都是要往好的方面教育的,但做的时候不见得。
你看那些大人们,告诉孩子不要打架,但是大人打架的时候却更加凶狠。”
……
安然回到翠香园,直接去了阮惊世的房间里面,欧阳轩此时站在门口站着,看到安然回来,他才从房间里面出去,临走的时候交代安然,有事的话叫他,他就在外面。
“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睡吧,没事的时候不要出去,万一阿姨过来问起什么,容易发现,我和阿姨说他是刮破了手臂,伤口是这么长的,流血了,其他的都没说。”
“我是医生,我知道怎么说。”
欧阳轩说完出去了。
欧阳轩走后安然看了一下,去把自己的衣服收拾了一些,房间里面多了一张舒服的床,是阮惊云叫人送过来的,专门给安然用的。
安然把行李放到床的一边,阮惊云不像是一天两天能好的人,只能留下住了。
安然拿了睡衣,去洗了澡把睡衣换上,吹了吹头发,去看了一眼阮惊云。
看他睡着了,安然给他把被子盖了盖,看了一眼阮惊世,这才去休息。
这一夜安然不知道是不是太疲惫了,还是怎么一回事,睡着之后特别的踏实,做梦还梦见了阮惊世,梦见阮惊世和她拌嘴的画面,还吃了一个冰激凌。
还问她是男孩女孩。
安然坐在沙滩上面发呆,阮惊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海水朝着沙滩的上面一次次的拍打着,安然看的出神,阮惊世走来停下,给她了一个冰淇淋,她说不能吃,还说怀孕了。
阮惊世并不意外,一个人吃了两个。
安然看着阮惊世像是知道这是在梦里,所以她问阮惊世怎么起来了,不是在病床上面。
阮惊世一脸好笑:“不喜欢我看你?”
安然笑而不语,继续看着海水的那边,阮惊世问她:“男孩女孩?”
安然缓缓看着阮惊世:“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
安然愣了一下:“可是他喜欢女孩。”
“呵……他那么花心当人喜欢女孩,女孩都是上辈子的情人,男孩是上辈子的情敌,所以这辈子,老子和儿子整天的打架,女孩整天看不上妈妈。”
安然看着阮惊世:“你为什么要他是个儿子,你怕他太清净?”
“我怕他认不出来自己的孩子,如果是男孩,肯定像他。”
安然是哭着醒的,睁开眼的时候安然的眼泪在眼角的,擦了擦才起来。
阮惊云把眼睛缓缓闭上,其实早就醒了,但看安然睁开眼他把眼睛闭上了。
他很想知道,她的眼泪是为谁而流,但是他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安然起来先收拾换衣服,之后去看阮惊世,确定阮惊世没事,去外面叫佣人准备饭菜,等她回来阮惊云醒了,安然端水给阮惊云擦了擦。
阮惊云坐在那里注视着安然:“如果是别人,你还会对我这么好么?”
“别人也不会是这种宿命。”
安然低着头给阮惊云擦干净,拿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出来,利落的给阮惊云把身上的白衬衫脱下来,阮惊云只能穿一只手臂休息,跟着靠在那里,身上的绷带有点绷紧了,安然问:“有没有感觉很勒?”
“还好,我习惯了。”
安然抬头:“你也不是经常这样,怎么就习惯了?”
阮惊云笑而不语,有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
安然又拿了一条内裤和一条睡裤给阮惊云,掀开了被子帮忙给阮惊云换上。
这期间两个人都很沉默,谁都不太舒服,但谁也没说话。
换好了,安然把被子给阮惊云盖上。
绕过去到阮惊世的那边,安然如法炮制,但手还是停下了。
但就在这时候欧阳轩从外面进来,安然看他来了,她说:“给惊世把衣服换了。”
“嗯。”
欧阳轩走去换衣服,安然则是去了浴室里面,进门很久才出来。
安然把衣服拿去都洗了,但还是脸有些热。
阮惊云盯着安然看,好像看见一朵正欲开花的牡丹,还未开,已经开始芬芳了。
吃过早饭安然给阮惊云把胡子刮了,修剪了指甲。
之后没事可做,安然看书。
房间里也安静下来,直到景云哲带着陆婉柔过来,安然才起来去开门。
景云哲进了门,先去看阮惊云,昨天太晚了,要不然昨天景云哲就来了。
进门景云哲去阮惊云的身边坐下,先是观察,跟着目光沉了沉。
“你怎么会受伤的?”
“遇袭。”
“是莫家的人?”
安然坐在一边,陆婉柔陪着她。
阮惊云先是沉默,之后说:“我已经发了消息,这段时间又要乱一阵子,但我要保着沈云杰上去。”
景云哲眉头微蹙:“你要让沈云杰上去?”
“没错。”
“不行。”
景云哲果断拒绝了。
安然注视着他们,陆婉柔也是如此,两个女人都不说话,心思转了多少个弯,现在的情况,沈云杰是景云端的丈夫,怎么景云哲就不行?
难道说景云哲宁可把别人扶上市长的位子,也不愿意把沈云杰扶上去?
阮惊云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景叔的意思?”
“是景家的意思。”
“……”
阮惊云没有马上说话,但他说话的时候却是一口坚决,不容反驳。
“沈云杰要上去,是惊世和我的约定,我除了沈云杰谁也不保。”
景云哲眉心深锁,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