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实在是着急,所以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亓年忘了看过往的车辆,就直接横冲直撞。
然后,就发生了车祸,那时,还未过完二十四岁生日的亓年,就那样,永远的离开了人士。
更可悲的是,当车祸发生的那一刹那。
她用尽了最后一口气,抱着手机,嘴里不停的喊着:
“妈,别,别怪晋康…别怪晋康…”
后来,亓家人确实也没有再找温晋康的麻烦。
但是,他们也从未将温家暮送还给温晋康。
因为不管是对外界来说,还是对亓家人来说,温家暮,都只是亓年的儿子,跟温晋康无关!
自那次车祸之后,全世界都知道了,影帝温晋康的助理在去往结婚的路上,出了车祸,享年二十四岁,甚是可悲!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人,那个可悲的女孩儿,却是温晋康想用一生去守护的人。
可事实却总是那样的事与愿违。
后来的很多年,温晋康再没有找过助理。
也算是为了圆亓年的梦吧,温晋康彻彻底底的把“单身”人设,活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亓年去世大概一年以后,温晋康再次找到了亓家人。
然后对他们各种献殷勤,各种讨好,各种照顾。
其实他最初的目的,也只是想帮亓年照顾一下父母而已。
至于温家暮,既然亓家人不愿意让他认他,他也心甘情愿。
可是,老两口毕竟已经老了,又因为丧失独女,所以也变得想通了许多。
他们接受着温晋康的好意,也答应了温晋康,一年里让他见温家暮两次。
所以,自温家暮懂事以来,他也知道了,他其实是有父亲的,不算孤儿。
而对于亓年的事,温家暮所知道的,也只是,由于温晋康的缘故,所以亓年在那场婚礼中去世了。
只不过,因为对亓年没有任何印象,再加上这些都只是外公外婆的一些片面之词。
所以,温家暮对温晋康其实也是并没有多大的恶意的。
而他跟温晋康,一年也只能见两次面而已。
每次见面也都是来去匆匆的。
温晋康要不就是带他去吃好吃的,要不是就是带他去玩儿好玩儿的。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给他买新衣服和新玩具。
虽然温家暮并不喜欢这些,但也只是微笑着接受着。
毕竟,血浓于水,不管怎么说,温晋康都是他的父亲。
而他对温晋康的感情,也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
直到听到温晋康宣布结婚的消息的时候,温家暮却突然怒不可遏。
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或许是因为有人取代了他在温晋康心中的位置。
或许,是因为那个女人,取代了亓年在温晋康心中的位置。
但不管是哪种原因,温晋康再婚,对于温家暮来说,都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而也是自那之后,温家暮就渐渐的开始拒绝温晋康了。
他不再只是一味地顺从,一味地接受着温晋康安排好的一切。
他会故意找借口疏远他,也会直截了当的说:
“我不喜欢,我不想要!”
但是,那一句“我不喜欢你跟别人结婚”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后来,温家暮也想明白了,或许那种感情,只是因为叛逆,只是因为简单的占有欲,并不能说明,他是真的讨厌温晋康再婚的。
而邓昂他们只知道,温家暮的爸爸是温晋康,而温晋康再婚了,对温家暮的陪伴变少了。
然后呢,温家暮把怨恨迁移到了那个叫黎珂寅的女演员身上。
所以,他们也很少主动在温家暮跟前提起他的爸爸,提起黎珂寅。
而现在所说的江戏,也就是江市戏剧学院。
其实这不仅是温晋康曾经教书的地方,更是黎珂寅的母校。
所以这次,他们听到周叙楠说“江戏”的时候,反应才会那样大。
只是看现在温家暮的样子,好像是真的想开了,所以宽宽就说:
“好啦,就知道我们老温最懂事了。
不用管大人的事,我们自己好好的就行了!”
说着,宽宽就已经又抱住温家暮了,然后脸还不停的在往温家暮的胳膊上蹭。
温家暮也只是满眼宠溺的看着宽宽,也没有推开他。
而七七听他们这么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大堆,也实在是没弄明白,他们到底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只是看现在氛围好些了,所以七七就跟宽宽说:
“宽宽,考江大的话,你有信心吗?”
宽宽听到七七这样问,然后就松开了温家暮,然后脸上的笑容也顿时消失了:
“那可是江大哎,谁敢说有足够的信心啊!你呢,你敢说吗?
七七,你是不是看我心情好,故意问这个问题,想让我伤心一下的!”
七七听宽宽这样说,也只是笑了笑说:
“我看你那么认真,还以为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呢!”
只要一想起江大,宽宽就觉得脑袋快要炸了。
而且,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可不想再让学习扫了兴致。
所以宽宽就说:
“七七你闭嘴,我今天跟学习绝交了,你别再跟我提学习了,烦死!”
只要一想起离江大的那十万八千里,宽宽就会觉得,自己现在在这里吃饭,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可是,明天邓昂就要走了啊。
那再重要的事,还能有兄弟重要吗?
当然,也不一定!
所以,为了让自己不去想学习,为了也集中记忆力,宽宽觉得,自己还是不再想江大,不再想学习就好了。
而七七听了,也觉得挺感同身受的。
她自己又何况不是呢,那可是江大哎,全校不知道有多少同学惦记着呢。
而且,万一今年的考生比较聪明一点,那说不定,就算她真进步了,也不一定能轮得到她啊。
想着,七七也说:
“好了,不想了,你们吃完饭后准备去哪儿啊。
这都已经两点多了,要不,咱还是各回各家吧!”
七七其实是真想学习了。
宽宽可以为了邓昂暂时抛弃学习一下,但她不行啊。
她为了江大付出了那么多努力,万一被这一时松懈给耽误了,那可就不值当了。
可邓昂听了,却摇了摇头,然后又跟七七说:
“七七,我们待会儿还要去唱歌呢,要不咱一块儿过去吧。
等晚上的时候,我们几个先送你回去,然后我们再回家!”
听邓昂这样说,七七又想起了刚刚他们几个商量说,谁要跟谁睡一起的事。
所以七七就问:
“你们家是离得不远吗?还是住同一个小区的啊!”
可能确实是因为不太熟的缘故,所以七七也不知道他们几个人的家到底是哪里的。
而邓昂听七七这样问,就又解释说:
“我们不是一个小区的,只不过因为小宋宋他们家只有他跟宋宋两个人。
而且,宽宽家离他们家不远,所以我们只要有空就都会去他们家住!”
因为宋越鑫的妈妈是医生,又经常在医院过夜,所以很多时候,家里是只有宋越鑫跟宋越淼两个人的。
而他们几个,只要一有空,也就会去宋越鑫他们家玩儿。
七七听了,也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就好像她,也偶尔会去张帆家一样。
不过想想也对,她一个女生都能去男生家过夜,更何况,他们又都是一群男生呢。
不过,她现在只想回家好好做一张试卷,可不想再去浪费时间了。
而且,她要是跟了去,他们几个人也不可能玩尽兴。
所以,还是不去的好。
想着,七七就说:
“那待会儿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宽宽,别忘了江大啊!到时候,我可不想一个人去江大报道!”
其实七七并不是一个特别依赖别人的人。
至于去江大的,她其实也不介意自己一个人去。
这样说,也只是想逗一下宽宽而已。
而宽宽听了,却嗤之以鼻的说:
“切!说的好像要是我考不上,你就能考上似的。
我告诉你啊,哥哥我现在可是头悬梁锥刺股的在学习的。
到时候,别说江大了,都华还是任我挑!”
宽宽其实说这话的时候,也确实是挺没底的。
但为了装腔作势,他一直都是特别傲娇的仰着头说的。
说完后,却被旁边的宋越鑫给打了一巴掌:
“宽宽你得了啊,还要不要脸就,如果连你都能去都华的话,那岂不是降低了我的身价!”
他们这一群人中,最不怕宽宽,最能治宽宽的,也就只有这个未来的“小舅子”宋越鑫了。
他,从不惯着宽宽,该说说,该骂骂,该打打!
而宽宽也是丝毫不认输的,他也一巴掌打了回去,然后说:
“小宋宋,我劝你啊,你还是别把第一志愿填成江大吧。
别到时候,万一都华考不上,没大学上了可就惨了!”
宋越鑫对都华那可是志在必得,所以他就又白了眼宽宽,然后说:
“你放心,如果连你都能考上江大的话,我肯定也能考上都华的!”
邓昂知道,他们两个人要是吵起来,肯定会没完没了的。
而且看大家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所以邓昂就只好打圆场说:
“好了好了,你俩够了啊!这得亏宋宋没来,否则得被你俩给吵死!
对了七七,你吃好了吗,这也坐了很长时间了,要不咱们就先回去吧!”
宽宽本来还想回怼回去的,但却被邓昂给打断了。
所以就小声嘀咕了一句:
“明明是他先惹我的!”
而宋越鑫离宽宽本来就不远,这句话他还是听到了,所以就又指着宽宽说:
“你再给我说一次!”
七七看这俩人又开始了,所以就连忙说:
“那个,等等,咱赶紧先走吧,给他俩腾地儿,让他俩打一架宣泄一下!”
这个七七,简直是魔鬼。
这才相处几天,就已经把他们几个人的习惯摸索清楚了。
她肯定是知道这两个人只原因争嘴上功夫,所以才会说这话的。
所以邓昂也顺着七七说:
“行!那你俩打一架吧,谁打赢了谁先出来!”
而宽宽听邓昂这样说,却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又跑到了门口:
“我才不跟他一般见识!”
说着,宽宽又做了个鬼脸,然后跑了出去。
其实宽宽也就嘴上稍微厉害一点,要论起实际行动,那宋越鑫可是说打就打的。
而且,这宋越鑫又是宋越淼的弟弟,宽宽要是真跟他打起来了,那宋越淼要是站在宋越鑫那一边的话,那宽宽可就尴尬了。
所以啊,宽宽可不想跟宋越鑫斗,一是斗不过,二也确实是不敢斗!
宽宽走了之后,宋越鑫只要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知道宽宽在想什么,只是,他这样和气,又怎么可能会真的跟他计较呢。
而温家暮看着宽宽落荒而逃的样子,也实在觉得好笑。
所以就又跟宋越鑫说:
“宋宋啊,我们这几个他最怕的就是你了,我跟等等都拿他没办法,这还是你能治得了他!”
宋越鑫也只是笑了笑,然后又看了眼门口:
“他啊,好不容易追到我姐,生怕我姐跑了,所以就尽量顺着我,想让我多在我姐面前多夸夸他罢了。”
要说,这俩人真不愧是青梅竹马,彼此之间的习性那是了解的相当清楚。
而温家暮听了,也只是点了点头:
“也对,毕竟你以后可是他小舅子的呢,他可不得多讨好讨好你嘛!”
说着,温家暮也已经站了起来,而其他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然后邓昂也说:
“宽宽这一辈子啊,是真栽在宋宋手里了。
从小到大,他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难过,所有的伤心,哪一次不是因为宋宋啊!”
宽宽从小没心没肺,被人宠着长大,只有在追宋宋这一条路上吃过很多亏,也受过很多委屈。
而周叙楠听了,却笑了笑然后说:
“所谓一物降一物,这要不是因为宋宋啊,还真没人能够治得了他!”
温家暮听了,也只是摇了摇头:
“那能怎么办呢,谁让宽宽非宋宋不可呢,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我们在这儿可怜他,说不定人家自己还乐在其中呢!”
温家暮说着,就准备开门了,可是却被突如其来的宽宽给吓了一大跳:
“啊!宽宽你干嘛!吓死人了!”
因为七七跟温家暮站在一处,所以也被宽宽给吓了一跳:
“你是不是有病,还偷听!”
其实宽宽真没有偷听,他刚刚说去结账了。
这回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了温家暮最后说的那一句话而已。
所以宽宽就笑嘻嘻的说:
“谁偷听了,哥哥我一向很光明正大的好不好。
还有啊,老温,我告诉你啊,这事儿你说的确实很对,我确实是非宋宋不可,而且还乐在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