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摸摸头。】
随即,江音音发来了一个很可爱的猫伸小粉爪子的表情包。
过了一会儿,施词也来问她怎么请假了,安清甜觉得没什么力气,简单做了回复。
她的第一反应也是感冒的症状,又感觉哪里不太像。
又一觉醒来,安清甜快速地冲了把澡,换了件厚睡衣。
安母推门进来的时候,见安清甜在书桌上做题,又帮她披了件厚外套。
还有2分钟到十点。
安清甜掐着秒数默念了一百二十次。
然后又数了三十秒,六十秒,一百……
“叩叩叩——”
被敲响的不是房间门,是窗户。
她暗下来的眼眸忽然多了几分灵气,小跑着过去拉窗帘开窗户。
“你住回来了?”安清甜的话刚说一半手上就被塞了几样东西。
“今天的作业。”
窗外,季悯的声音清清冷冷,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我妈帮我请假了。”
“没事啦,不用担心我。”
真的没有理她…怎么办…
现在装得很无辜很可爱还来得及吗?
她咬了咬少有血色的唇瓣,声音很小:“你昨天…有没有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
“看到了。”
她梦到他把她给睡了。
这次…回得很快啊。
安清甜觉得周围空气骤冷,乖乖低头道:“我错了。”
那个人没说话。
安清甜大着胆子重新抬起脸。
他身后是一片漆黑的夜色,可他微微愠眉的样子比今晚夜色还要撩人。
那是真真切切的未来啊,想想就很刺激。
现在一副x冷淡的样子,未来洗完澡面对面…又是另一个样子了。
所以,安清甜没忍住,咽了咽口水,道:“但是…真的很刺激。”
对方立马就黑了脸。
和她说话,要做好很大的心理准备。
“我是不会和你吵的。”
“因为我们两个,你话很少,只要我不说话就吵不起来了。”
“我也舍不得和你吵,我说过的。”
说这些话,安清甜其实有偷偷踮着脚,好像人高一点,她就少了点错…
她的脸颊有一点红,眼睛湿漉漉的。
季悯又一点心软,抬起了手,然后就听到了下一句。
“那是真的。”她说。
他的手又放了下来。
小姑娘不知道被什么梦给弄得魔怔了。
他转过身。
他那只尚未抬起的手被温热的小手牵住,踮脚很多的安清甜从背后按住他。
“你不要走。”
“我怕。”
“很怕。”
安清甜开始哽咽。
她很怕自己有一天彻底掉马了,怕他看不到以灵魂方式存在的她,更怕自己流落到虚无之地,再也见不到他。
季悯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她,话都带了哭腔,那双明亮的眼眸也失了焦距。
所以,今晚他也翻了安清甜卧室的窗。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
“不准乱说。”季悯皱眉,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
“我是说如果。”安清甜还揽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抵住他的唇,扬着脸问,“你会怎么样?”
第40章 想她
“哗——”
是试卷散落在地上的声音。
其实安清甜有点后悔把这话问出口了, 季悯再沉着冷静,所能理解到的消失也是生老病死和天灾人祸,而不是非正常向的灵魂离开。
她不应该把这些推给他去考虑的。安清甜越想越懊悔。
“不会有那一天。”
季悯眼神笃定, 墨黑的瞳眸藏有巨大的磁场, 将她吸引了去。
安清甜轻轻“嗯”了一声, 似幼猫的叫唤,小小的,却挠人心痒。
他的喉结动了动,为她把加在外面的外套拢了拢,温声叮嘱:“病了就好好休息。”
安清甜的注意力早就跳到他的脸上了,身体虚靠在他的胳膊上,问:“我发的那张头像, 你换了没有?”
季悯点头。
安清甜听后心里甜滋滋的, 抓过桌上的手机来看。果不其然, 点进去就是新换的头像了。
图上是一张逆光的侧脸,面部线条柔和,五官添有暖意。
可真好看呀。
她弯着眼睛, 搂住他精瘦的腰,脸就埋在他的胸膛,这样能听到强有力的心跳声。
“我做了噩梦, 梦到我不见了,你找不到我。”
“后来我就哭醒了。”
季悯沉默着将她往怀里多带了带, 拥紧双臂做安抚。
“我好想好想一晃十多年,牢牢地守着你。”
小姑娘眼底贪恋悲伤的情绪不假, 应该是被梦境的氛围感染的。
那个噩梦该有多可怖。
其实,季悯本对未来想的不多。她总爱胡思乱想,提到的内容一晃就是多年以后,他也就多往后想了想。
他捏了捏安清甜温软的小手。
“所以,你要好好保护我。”
“我很脆弱。”
她只是一个没有生命值的灵魂,千万千万不能出差错。
季悯低头含住了她柔软的浅唇,所有的话都散碎在唇舌间,后背跟着抵上了白墙。
安清甜的身子越攀越上,到最后手腕勾在了他的脖颈后,反复描摹彼此的唇形,偶尔停下来小口地喘歇。
房间门响了。
“我妈来了。”她附在他的耳边紧张地耳语。
接着,她手臂一抬,反应很快地伸手摁灭灯开关。
眼前瞬间一黑。
“甜儿,睡了吗?”安母的手就搭在门把手上了。
“准备睡了。”
跟着是“啪嗒”两下,从外面听来大抵是拖鞋掉在了地上的声音。
“药吃了吗?”
“吃了。”安清甜迅速回答。
“那妈妈就不进去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妈妈来喊你起床,再不舒服就请假去医院看看。”
安清甜一拉被子,蒙上脸,佯装出睡意朦胧的声音:“晚安妈妈。”
门外,安母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我妈走了。”安清甜收回了胡乱的想法,伸手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
季悯很淡地应了一声。
两次意外,两次都侥幸没被发现,她张了张嘴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支支吾吾地低语了一声:“对不起。”
他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