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没有跟伯母说过,也不打算跟她说。”
苏欣非常清楚,自己跟顾苒说了,顾苒肯定得告诉秦希谚,而到时候秦希谚肯定得插手。
而她现在最不想的,就是跟秦希谚扯上关系。
温田田是聪明人,听到苏欣的话,立即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心里叹一口气,道:“我明白了。”
“你找我出来,是要我帮你做什么?”
“我想让你帮我出出主意,是跟他们私了,还是跟他们打官司。”苏欣回答。
“你跟他们私了的话,以你叔婶他们的性格,只怕得纠缠不休,不依不饶地找你要钱。而跟他们打官司的话,少则一两个月,多则半年、一年,你现在怀着孕,有精力吗?”
苏欣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回答,“我精力还行。”
“既然你有精力,那就跟他们打官司……”
于是,等秦希谚从非洲处理完事情回a市的时候,得到的是苏欣跟人打官司的消息。
他是怎么知道的呢?毕竟,苏欣一直隐瞒着顾苒?
是苏欣告诉他的,具体的是‘不能谚说的痛’告诉‘欣爱之人’的。
秦希谚惦记着苏欣,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登陆游戏,给苏欣发私信。
欣爱之人:【抱歉这几天一直都在忙事,没能上游戏。】
苏欣没有回复,秦希谚也不着急,就挂着机,一边处理工作,一边等她。
这一等,就是两天。
两天后,苏欣登陆游戏,见欣爱之人在线上,有些惊讶。
不能谚说的痛:【没事,你不是有事么?】
【另外,我这几天也在忙事。】
秦希谚一直在挂机,听到苏欣那边的回复提醒,他立即放下手上的文件,然后点开苏欣发给他的私信。
她这几天在忙事?怎么没听妈咪说啊!
秦希谚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发私信询问苏欣。
欣爱之人:【你这几天忙什么?不是怀着孩子么?怎么不好好地休息?】
不能谚说的痛:【我明天跟人打官司,这几天都在忙着找证据。】
看到屏幕上苏欣发过来打消息,秦希谚惊地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连办公椅都被他给带倒了。
但他顾不得,只是惊慌错乱地从西装口袋里取出手机来,给他家妈咪打电话,“妈咪,苏欣跟谁在打官司啊?”
“什么官司?”顾苒那边完全莫名其妙。
“苏欣明天跟人打官司,妈咪你不知道这件事吗?”秦希谚问。
“不知道。”原本已经睡了的顾苒一个机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肯定是怕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所以,一直瞒着我。难怪这几天温小姐天天过来找她呢。”
“希谚,苏欣不想让你插手这件事,你千万别插手啊,不然,她会更加生气但。”
“我明白了,我不会插手的。”秦希谚挂电话后,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苏欣给他回复过来了信息。
不能谚说的痛:【我有些困了,不跟你聊了,我先去睡了,晚安。】
秦希谚回了一句晚安,然后打开手机拨了个电话给秦越,“你去查一下,苏欣在跟什么人打官司……”
接了秦希谚电话的秦越,连夜去查了这件事。然后第二天一大早,把调查结果告诉了秦希谚。
“大少,和苏小姐打官司的人,是苏小姐的叔叔和婶婶。一个星期前,苏小姐和夫人去市饭店吃饭……”
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汇报给秦希谚后,秦越道:“大少,苏小姐这一次案件的法官是跟您很熟的陈法官,您看要不要去跟他打个招……”秦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希谚给打断了,“不用,让她自己处理,你只需要把官司的进展情况,随时报告给我就行。”
秦越是聪明人,立即明白他们家大少的意思,“好的,大少。”
苏欣完全不知道秦希谚已经知道她和她叔婶在打官司的事了,今天是她跟她叔婶第一次庭审,早餐后,她便跟着温田田去了法庭那边。
她过去的时候,她的叔婶已经到了。看到她,立即冲着她骂了起来。
“死丫头,你会遭报应的,你肚子里的野种也会遭报应的。”
如果他们只是骂自己,苏欣不会搭理他们,可他们竟然骂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说孩子是野种,说孩子会遭报应,苏欣绝对不能忍。
“周律师,他们这么骂我,我是不是可以告他们。”
“当然可以。”律师一边回答,一边举起手上的手机道:“正好,我刚才已经帮苏小姐录音了,苏小姐要告他们随时都可以。”
他后面这句话出来,对方律师脸色大变,赶紧制止苏欣的叔婶。
九点,庭审开始了。
原告苏欣的叔婶哭诉,他们如何辛苦地把苏欣抚养长大,然后苏欣如何的忘恩负义,卷走他们所有的钱消失,获得大量的同情。如果苏欣手上不是有证据正经,当初那些钱苏她父母去世后留给她的遗产,这一次她便直接败诉了。
“被告父母留下来的遗产,我的当事人也是遗产继承人之一,应该获得相应的遗产,但被告却独自侵占了所有遗产。”
“原告一直虐待被告,对被告非打即骂,原告没资格享受遗产……”
“大少,苏小姐的官司延审了,因为苏小姐这边没有证据证明她的叔婶虐待过她。而能给苏小姐作证的那些人,随着去年我们拆除贫民区的时候,都离开贫民区了。”
秦希谚如何不清楚这些?他非常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拆掉贫民区?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些人给找出来,去给苏欣作证。
可是他不能,苏欣不愿意让他插手她的事……
挥手示意秦越出去,秦希谚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吞云吐雾地抽了起来。不知道过去多久,秦希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
他打开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秦三叔叔,十八年前,你送苏欣去医院的时候,你给她做了伤势鉴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