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筝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萧墨寒的眸光犹为灼热,像是在求证,也像是在思考。
他知道,她还未下定决心,有过一阵失意,自嘲一笑,揽腰抱起,运起轻功便往丞相府而去。
华筝紧紧地回抱了他,是安抚,还是自我安慰,她也说不清。
丞相府桃苑。
萧墨寒将人放下,转身,便欲离去。
华筝从后将他抱住,头正好贴在其后心窝上,带着乞求,也带着期盼,“给我点时间,我还不想这么早成亲,我……”
“午膳都没吃,晚膳多吃点,接下来本王会有些忙,你照顾好自己。”
没有留恋,说完便走了。
华筝看着他那落没的背影,不知怎的,心里抽痛,还有些喘不过气来。
人走了,可华筝还站在原地,良久……
次日,聂晓婧一早便在丞相府门口等着。
华筝精神有些不济地起了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脑海竟浮现出萧墨寒收起自己的绣花鞋的情景。
要命了!
华筝拍打着自己的头,斥道:“华筝,有点出息好不,一个朝三暮四的男人有什么好稀罕的,甩了就甩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李安然和李末央守在门外,昨日,萧墨寒特地吩咐二人,要密切关注华筝的一举一动,若是人不见了,便唯二人是问。
现今人是在了,可却有些不对劲。
什么朝三暮四?难道是指的萧墨寒?
二人想视对望了一眼,心里头都冒出了不好的预感。
黄依看着二人像门神一样守着,有些不耐烦地道:“不是说请小姐起床吗?聂小姐的马车已在丞相府门前了。”
二人收回了心思,但心里却多了一个想法。
黄依刚要敲门,华筝的声音便传来了,“进来吧,我醒了。”
快速梳洗完毕,便坐上了聂晓婧的马车。
一上车,便立即乞求原谅,“婧姐,你一定要原谅妹妹啊,这事,妹妹完全不知情的,是白玉子搞的鬼,是他出的主意,寒他是被迫的啊。”
“你是替自己求原谅,还是替你的鬼王大人求情啊?”聂晓婧捏着华筝的蒙着面纱的脸,咬牙而问。
华筝赔着笑脸,眨着大眼,俏皮地道:“当然是我自己啊!”
聂风在旁看着,眨着水汪汪的大眼,不解问道:“筝姨,你做了什么事要让娘原谅你啊?”
华筝呵呵一笑,抱着聂风,摇头,“一件对你娘亲不好也不坏之事,对不,婧姐?”
没好气地刮了华筝一眼,平静的面容看不出其心情。
“我答应让风儿认他这个爹,可是妹妹啊,你说……”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聂晓婧还是有些不安,眸光落到聂风的身上,“你确定他就是了吗?”
雷倒!
华筝苦笑着问道:“婧姐,这种事,不是该问你自己吗?你不是也觉得叶慕白相似吗?再说对比时间而言的话,可能性极高吧?”
细想,就连萧墨寒也没有反对,可见他也是派人查探过的。
聂晓婧沉默片刻,还是有些不安,“我只答应认亲,风儿还是跟着我,不入叶家宗族。”
“因为不确定吗?”华筝迟疑一问。
见其点头,华筝也没有多说,“如此也好,若真不是,日后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就当认了干爷爷、干爹好了。”
马车一直在行驶着,车内好一阵的安静,心里各怀着事,谁也不愿多说。
好一会,华筝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婧姐,我们这是去哪啊?怎如此久还未到啊?”
轻轻咳了两声,马车也正好停下来了。
有些好奇,挑起窗帘,“骠远将军府”五个大字印入眸中。
华筝哭丧着脸,问:“婧姐,你是在报复妹妹昨日的行为吗?”
聂晓婧也不管那么多,反正昨日已经答案了叶慕白,不来倒是显得她小气了。
可是真要来嘛,她心里也没底。
而且在京都,聂晓婧信得过之人,也便只有华筝了,不找她,还能找谁陪她前来呢?
哪怕知道自己做得有些不地道,聂晓婧还是用这几近绑架的方式,让华筝陪着她来到了丞相府。
当然,她心里的真实相法,并没有告之华筝,毕竟她还没有弄明白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对于叶慕白,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毕竟是她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也是聂风的生父,说不在意,那是假的。
可在意嘛,聂晓婧又害怕是自己多想,对方压根就对她没有别的想法。
于是这一次前来骠远将军府,聂晓婧是既期待,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