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宁静,淡黄色的灯光柔柔的,房间里充满了浪漫旖旎的情调。
宽大的圆床上面,女人喘气连连,**的呻吟声,轻轻的,撩人心弦。
男人有些微微发福了,传统的男上女下的姿势,男人的双手撑在床面上,机械的耸动,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低吼。
就如同是一头年迈的老虎一般,音色不那么明亮,但却充满了维系自己王者尊严的强烈的不甘。
“啊……”
男人大喝一声,突然往前猛然一顶。
那模样双目圆瞪,一双眼珠子几乎要鼓出来。
他隐隐已经感觉下面不对劲,明显是力不从心了。
身下的女人却不依不饶,忽然伸出双手,死死的抱着男人的身躯,将其臀部狠劲的摁在自己的下面,因为用力过猛,长长的指甲几乎要嵌入对方那丰腴肥厚的白肉中。
“啊……”男人又吼了一声。
极度不甘的再耸动数下,终于身子一软,头晕目眩,像一滩烂泥,瘫软在了女人的身上。
“不行了,犁田犁不动了。你这块庄稼能累死大黄牛……”男人嘟囔道。
女人微微蹙眉,心中只觉得一空,下面说不出的难受,但她却强自支撑起来,道:
“老汪,你这身子啊,一天不如一天。我看啊,你这心里也有问题,你再不调整调整,身子骨儿就垮了!”
男人用力的撑起身子,不甘心的瞅了瞅自己身下软不拉几的活儿一眼,又瞅了瞅女人下身的泛滥,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岁月不饶人,老了……”
他重新睡下去,用手用力的拍打了几下女人的丰满的肥臀。
“啪,啪!”两声,女人**一声,他哈哈一笑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小肖今年刚好四十吧。”
“行了,鸣风,你跟我在一起,不要尽想这些事儿。我肖柔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你说什么呢?”女人白了男人一样,嗔道。
她翻动身子,侧面对汪鸣风,道:“对了,鸣风,肖涵最近表现怎样?没让你失望吧!”
汪鸣风微微蹙眉,神情颇为复杂的道:“一言难尽啊!肖涵现在半个月不来一次电话,他把全副精力都放在伺候新主子身上去了!”
肖柔薄怒道:“鸣风你说什么呢?肖涵心里可有你这个大领导啊。这次我妈过生日,我见过他,他也很苦恼。荆江的陈京书记不是难伺候吗?他每天战战兢兢的,而且他说你和那个陈京又闹了一些矛盾,他精神压力很大!”
肖柔沉吟了半天,道:“鸣风,那个陈京真有那么了不起吗?你就不能给他两双小鞋穿穿?敲打敲打他?”
汪鸣风一愣,盯着面前的女人,半晌,他苦笑哼了哼道:“你懂什么?陈京这个人是楚江省最有前途的市委书记,也是最能干的市委书记,他有那么好敲打?”
肖柔一怔,道:“你是省长,你还拿一个市委书记没办法?”
汪鸣风默然无语。
肖柔也算是知识女青年,女强人,自己拥有律师事务所,还是楚城市政协委员,省妇联理事。
可是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官场的事情他们能懂多少?
现在的形势,不是汪鸣风敲打陈京的问题,而是陈京明显在敲打他汪鸣风。
现在有个机会摆在汪鸣风面前,他可以把联系荆江船厂的这个事情拿下,可是这种情况下,他敢轻易接下这件事吗?
关键是和陈京协调的问题,两人存在芥蒂,关系没有缓和,汪鸣风如果贸然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再和陈京协调不好,他怎么办?
现在他是看到有机会,却不敢去争取,这种痛苦可想而知。
和陈京缓和关系吧,他毕竟是省长,陈京不来主动找他,他还能死皮赖脸的去找陈京?
他这面子往哪里搁?
本来,肖涵是两人之间的一个缓冲。
可是这个肖涵,一点出息没有,现在跟着陈京了,似乎攀上高枝了,竟然电话都不给他来一个,他能怎么办?
汪鸣风很苦恼,肖柔毕竟是女人,心思敏感一些,她柔声道:“老汪,你也别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你放心,我回去就跟哥打电话,让他去见你。你放心,我哥这个人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肯定是最近荆江事情多,我听说他既当秘书长,又当书记秘书的,我嫂子说他每天早出晚归。
回到家里还忙到半夜,压力大得很,他也不容易!”
汪鸣风点点头,意味深长的道:“都不容易!”
肖柔没有敷衍汪鸣风,当天晚上她就给肖涵去了电话,在电话中她狠狠的发了一通脾气,骂肖涵忘恩负义,什么什么的。
肖涵接到电话心中就苦恼,现在的局面这么微妙,省城风云变幻,省里的博弈空前激烈。
在这样的时候,肖涵摸不清陈京的意图,他哪里敢轻举妄动?
他觉得自从陈京和汪鸣风之间有芥蒂以来,他在书记心中的分量就有所降低。
如果在这个时候,肖涵依旧和汪鸣风保持紧密的联系,接受汪鸣风的某些指示,陈京会怎么看他?
他和陈京接触久了,他深知陈京对市委的一亩三分地看得极其紧,眼中容不得沙子。
但是汪鸣风那边长期冷淡下去,也不是办法。
就这样,整整一夜,肖涵彻夜难眠。
第二天,肖涵上班就直奔陈京办公室,他开门见山的就跟书记请假,说要去省城一趟,汪省长的父亲今天生日。
他说完这话,他心里就噗通噗通跳,他昨天想了一晚,才想出这么一个蠢办法。
因为凭他对陈京的了解,陈京这个人不喜欢人暗地里搞什么事儿,如果有事瞒着他,他会很不高兴。
肖涵索性就豁出去了,坦诚向陈京说事,这一来也扭转一下自己长期在陈书记心中留下的负面印象。另外,也是试探一下陈京对汪鸣风的最新态度。
但是说完这话,他心里就后悔了。
因为他感觉陈京的目光灼灼慑人。
他嘴唇掀动,正要再说话,陈京点点头道:
“汪老年岁不小了吧!我以前见过他一次,老人家挺精神的,特别好水墨!”
陈京回身从书柜里拿出一个卷轴,递给肖涵道:“这里有个小东西,上次逛一个画展,随手买下来的。名字就叫‘惜春图’,海派画家点青先生的作品。
点青先生的画作,深得古画精髓,尤其是有‘扬州八怪’的风范。
你帮我捎过去,算是晚辈的一点心意,希望老先生能喜欢!”
肖涵愣了愣,手微微有些发抖,他接过卷轴道:“书记学识渊博,竟然对水墨也有研究,令人佩服!”
陈京哈哈一笑,道:“我啊,我是附庸风雅。对了,你见到汪省,把荆江船厂的项目跟他做个汇报,项目的形势很好,省里也需要有领导联系。这周三黄海船厂的人就要来。
这一次倒不用省领导出面接待了,高姿态嘛!不仅省领导不用,我也不呆在荆江了,出去散散心。
就让新林他们去谈,谈得拢就谈,谈不拢就拉倒!”
肖涵连连点头,道:“是,书记,我一定把工作向汪省汇报!”
肖涵拿着画作从陈京办公室退出来,脚步轻快了不少。
今天这一赌,看来是赌对了,陈书记和汪省长之间的感情基础很深,先前有些摩擦,但是书记心胸开阔,事情过了,也就没放心上了。
他非常期待陈京和汪鸣风重新修好的那一天,那样对他来说,也是一天大的好事。
望着肖涵的背影消失,陈京嘴角微微一翘。
凭他对汪鸣风的了解,这个人估计是熬不住了。
想来他的日子也不好过,省城的环境那么复杂,他又刚刚居于高位,把握局面哪能如此简单的就得心应手?
不过这样也好,现在陈京需要的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少生事端,埋头发展。
他和雷鸣风之间,现在看来矛盾是长期了,雷鸣风毕竟是生气常委,而且是省城的市委书记。
他手上的资源多,本钱足,能量大。
和这样一个人对手,容不得陈京不小心谨慎。
阴沟都能翻船,更何况雷鸣风可不是一条小阴沟。
老主席都说过了,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陈京的弦一直都绷得很紧。
秘书方刚轻轻的推门进来,他低声道:“书记,车都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还有什么事儿吗?”陈京道。
方刚沉吟了一下,道:“督查室张主任,您还没有见!”
陈京抬手看看表,摆摆手道:“你跟他打电话,我明天见他!现在都十点了,再不去,人家等得不耐烦了。对了,你跟邹厂长打了电话没有?让他不要安排午饭!我们不到他那里吃饭,直接先会市委,然后下午再去工业园。”
方刚道:“我联系过了,可是邹厂长回复,说他们已经把饭都准备好了。就是工作餐,三菜一汤,绝对不搞奢华宴席!”
“是吗?这个老邹啊,他也有涨记性的那一天?”陈京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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