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辅佐刘荣的太子三卿便是定了下来。
就在朝堂之上,刘荣便向三人行礼,“小子还望三位长者不吝赐教”。
石建虽也是两千石之官,但太守终究是比不上九卿的,故此,适才其只能跪坐在众多朝臣之后。
不过天子刘启诏令一下,石建摇身一变已然成了太子太傅。
地位比之九卿已是不逞多让了。
固此,王仡自然是将其领到上首的位置上去。
“臣等受不得之礼”,三人是起身拱手道。
然散朝之时,身为大孝子的石建,当即便是上前搀扶起了石奋。
嘴里还说道:“父亲,慢点”。
回到家中,刚刚扶着石奋坐下,石奋便对其言道:“我儿,去将你之弟,尽皆唤到正堂中来”。
“诺,儿子这便去”,石建恭恭敬敬的朝父亲行礼言道。
不多时,石奋的四个儿子,石建、石羊、石治、石庆尽皆到了正堂之中。
一入正堂,四人皆是跪地行礼道:“儿子拜见父亲!”。
见到儿子来了,石奋是挺起胸膛,一清嗓子便言道:“今日陛下下诏,已命尔等之大兄石建调任长安,为太子太傅!”。
听到兄长竟然做了太子太傅,石羊三人,自然是大喜之。
这三人当即便是笑呵呵的朝石建,拱手道:“小弟恭喜大兄,我石家两代,出了两个太子太傅,当真是上天庇佑!”。
然石奋却并未有想象中的那般高兴,只见正色道:“陛下任命建儿为太子,乃是对健儿之信任,你三人绝不可信因此事,便在长安城中大肆宣扬”。
父亲的性格,做儿子的自然是一清二楚,闻此言,石羊三人自然是行礼:“儿子谨记父亲教导”。
万石君石奋对儿子的家教是甚严之,这已然是天下皆知之事。
他的子孙有当小官的,回来看望他时,万石君一定会穿上朝服和他们见面,不叫名字。有宴会时,他一定会穿戴整齐,彬彬有礼。
即便是石奋此时已是告老回家颐养天年,他每次路过皇宫门前,都要下车小步快走,在路上看见皇帝的车马,必定要扶着车厢横木敬礼。他的恭敬,是连齐鲁之大儒们都自叹不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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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宫中,馆陶公主刘嫖,已然是寻上薄皇后。
椒房殿中,将行李安入殿行礼道:“女君,长公主在殿外求见”。
听闻是刘嫖来了,薄皇后是亲自出殿相迎。
两人相视一笑,刘嫖是先一行礼道:“见过皇后”。
薄皇后立即上前扶起了刘嫖,“我怎能受姐姐之礼”。
接着两人便是手拉着手一同进了椒房殿中。
“早就想来到宫中看皇后了,然整日琐事缠身,直到今日才来矣”。
薄皇后呵呵笑道:“劳烦姐姐惦念了”。
两人跪坐席间之后,刘嫖才说道:“除了到此看望皇后,我是还有一事要与皇后相商矣”。
刘嫖向来是无利不起早之人,如此,薄太后自然也是知道,闻其此言,便是问道:“不知姐姐所言何事?”。
“也无甚大事,只是昨日在长信殿,太后与陛下说到了太子与阿娇之婚事”,说完,刘嫖是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刘荣与陈阿娇感情好,薄皇后当然是知道。
薄皇后性情恬淡,然却也是明了宫中之事之人,固此两人要成婚,薄皇后自然也是想的到,且刘荣与阿娇成婚可是大有好处。
陈阿娇向来可都窦老太太的心尖尖,刘荣与其成婚,便是将窦太后也绑在了刘荣的船上。
“太子之事,自然,当问陛下矣,姐姐怎会来寻我”。
刘嫖早已是想到,薄皇后或许会如此说,“太子再怎么说,也是皇后之子,且还是陛下所言,要我来寻皇后,商量此事”。
陛下令长公主与本宫商量此事,这到底是何意。
做太子的母亲,天下何人不想做之。
只见窦太后言道:“太子与阿娇早已是两情相悦之,固此,我自然是赞同”。
“只是,此事是否要问过栗姬?”。
听其如此说,刘嫖立即是凑到了薄皇后的耳旁,说了些什么。
然越听,薄皇后是越惊异之,“姐姐此言当真?”。
“若非如此,陛下怎会令我来寻皇后”,刘嫖是神秘兮兮道。
如此,薄皇后便说道:“此事或许姐姐还应问太子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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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另一方面,刘荣回到自己的太子宫中,却也是考虑起来了,要与阿娇成婚之事。
今日在朝堂之上,刘荣俨然已感觉到了,老爹对自己的太子似乎是有些变了。
独坐殿中,一直到了王声进言,要用晚膳之时,刘荣是一声感慨,喃喃自语道:“这或许便是太子与皇帝真实的相处吧”。
固此,刘荣此时是迫切的需要与长乐宫中的窦老太太搞好关系。
与窦老太太搞好了关系,可不仅仅只是得到她的支持如此简单,然整个窦家不可避免的便要偏向自己这一方。
章武侯窦广国、南皮侯窦彭祖以及窦婴,必然会彻底的倒向刘荣。
如此,用过晚膳之后,刘荣便是亲自休书一封,而命王声送到了堂邑侯府中。
然刘嫖到椒房殿一次,怎会随随便便说几句话便走,自然是要与薄皇后多多亲近了。
如此一来,一直到了天黑之时,其才要离去。
而薄皇后自然便是与刘嫖一同用了晚膳,如此,刘嫖这才出宫离去。
到了家中之时,前脚刚入家门,后脚,又是喝的酩酊大醉的堂邑侯陈午便回来了。
在侍从的搀扶之下,这才摇摇晃晃的到了正堂之中。
一入正堂,便见到刘嫖跪坐正中,陈午是摇头晃脑笑呵呵的说道:“公主不是进宫去了,怎会还在府中”。
一见到陈午,刘嫖便是来气,“也不知是倒了什么霉,摊上了你这么个夫婿!!”。
说完,立即便起身,甩袖离去。
“公主,公主不要走啊,我还有话要说”。
就在刘嫖刚刚回到自己的房中,便听到一侍从来报,“公主,太子殿下的贴身侍从,王声,此刻正在府外,说是有要事要见公主”。
听闻是刘荣派人来了,刘嫖立即便是有了精神,命这侍从将王声带到此处。
见到刘嫖,王声是行礼道:“奴婢拜见长公主”。
“免礼,太子命你到此,所为何事?”,刘嫖倒是毫不遮掩,直奔主题。
而王声当然是将刘荣亲书之书信,交给了刘嫖。
又拱手言道:“禀长公主,明日,殿下欲只宫长公主府中,固此,才命奴婢来此事先通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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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刘荣出行,已然与此前大不相同矣。
皇子与太子乃是有云泥之别也。
太子出行,当有仪仗矣。
一行人出了太子宫,浩浩荡荡的便往堂邑侯府去。
太子虽也是有车马仪仗,但却不可能像天子一般,需要净街。
然一路之上,刘荣之车驾经过之处,便会有人驻足观瞧。
当然还有人谈论,“这是何人出行,有如此排场?”。
其身旁一人是嗤之以鼻道:“此事你都不知,难道你不知道前几日长安传的沸沸扬扬之事?”。
被人冷嘲热讽一顿之后,这人还是挠头不解道:“究竟是何事…………”。
只见这人叹息道:“自然便是陛下下诏册立太子之事?”。
如此一提醒,这人才反应了过来,“这原来事太子之车驾”。
伸手掀开一旁之帘,刘荣便看到两旁的百姓对自己的车驾是指指点点。
不过刘荣倒也未放在身上。
此时,即便是有人出言辱骂,刘荣也不能说些什么,更是不能有何惩处。
早在先孝文皇帝之时,便有召命,百姓可随意评价朝廷之政务,甚至评论天子也是可以的。
固此,即便是天子,被百姓骂,也不能说什么………………
当然即便有这样的召命,也不会有百姓敢当着天子的面,出言不逊。
不多时,刘荣的车驾便到了堂邑侯府的门前。
堂邑侯陈午,一大早便已在府门外等候了。
见到刘荣之车驾到来,陈午一正衣冠,便行礼道:“臣陈午拜见太子殿下”。
一下马车,刘荣便是呵呵笑道:“劳烦姑父亲自迎接,小侄愧不敢当”。
“太子殿下言重了”,陈午言道。
随后刘荣便跟着陈午进入了侯府之中,迎面便见到了刘嫖。
“小侄见过姑姑”。
刘嫖立即是上前拉住了刘荣“太子来了,快到正堂中去”。
随后便见到是府中之奴婢、家奴尽皆跪在地上,言道:“奴婢拜见太子殿下!”。
到了正堂之中,刘嫖便是拉着刘荣,让刘荣坐在上首之处。
“姑姑与姑父当面,小侄怎可坐上首之位”,刘荣言道。
然刘嫖与陈午不论如何,都要拉着刘荣令其上座。
最终拗不过二人,刘荣只得坐在了上首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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