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明明有个可疑男子朝病房这边走过来的,为什么画面里会没有!”
真的!虽然画面上的时间在正常跳动,可仔细看,这段时间画面里的人物几乎是静止的,没有任何动作,好像定格了一样,更别说手下之前遇到过的那个戴着帽子的夹克男。
霍廷琛也注意到了这点。
不过,并不知道发生过这件事情的他,生疑的是自己手下在画面里的动作。
他记得这个时间,自己分明给手下打过电话的,可是画面里根本就没有手下接听电话的动作!
分明是监控被人动了手脚,让那段时间的画面都是假的!
竟然有可疑的人出现过!那米蜜儿的离开,到底是她自愿的,还是被逼的?
巨大的疑惑和不安又重新笼罩在霍廷琛的心头。
“然后呢?那个男人做了什么?”霍廷琛按捺着情绪,低沉问道。
手下如实说,“我看他戴着帽子,看不到脸又行迹可疑,口袋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径直朝病房这边走来,还要冲进去的样子,便阻止他。后来……”
手下顿了顿,继续说,“后来我就追他去了,让一个经过的护士照看米小姐。”
原来,手下不是一直守在这里。
那段被人篡改的监控视频后面一定还隐藏着什么!
“发生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说。”霍廷琛声音不大,语气不重,但冰冷的盛怒让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手下更是内疚、自责又害怕地颤了颤。
“对不起,老板,”只有左枭还敢说话,却也是低着头,低沉说,“是我用人不当,你罚我吧。”
这是他带出来的人。犯了这样的大错,是他管教无方,应当受罚。
“对不起,枭哥。因为那个男人没有得逞,很快就不见了,我以为就没事了。不想让你们担心,所以没有及时汇报。后来米小姐不见,我只顾着找人,也没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才忘了说。”
面对霍廷琛冰冷的目光,手下也只敢向左枭说明情况了。可不管怎样,出了这种事,他难辞其咎。如果他敏锐性再高一点,或者不贪功,不去追赶那个可疑的男人,也许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事情了。
“不关你的事。”霍廷琛对左枭说了句,继而冷冷地看着手下,说,“去把你看到的那个护士找出来。我要知道她对米蜜儿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
“是!”手下马上转身,走出了监控室。
手下知道这是霍廷琛在控制他自己盛怒的情绪,让自己从眼前消失,不至于对自己做出失控的事情。
外人都说霍廷琛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可这些跟着他的手下都知道,其实真正的霍廷琛并不是人们现在眼中所看到的这样。
霍廷琛又转身,看着监控记录画面。
找不到线索的画面,让他心里很怒,很乱,也很慌!
他不知道那个可疑的男人是米蜜儿逃走的“帮凶”,还是用计将她带走的敌人。
他更不知道米蜜儿现在到底是安全,还是危险。
一想到她有可能被坏人掳走,面临生命危险,他的心就狠狠地揪起,连呼吸都是痛的。
不行,霍廷琛,你要冷静!如果她是逃走的,你要找到她!如果她是被人带走的,你要救她!
深呼吸一口气,霍廷琛告诫自己,越是这样的时候,越不能慌!
很快,他拿出手机,打出了一通电话。
“我是霍廷琛。”
简单一句话,已经彰显了他在南城举足轻重的地位。
“十五分钟内,我要南城医院附近的所有监控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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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太过漫长。
时间如常地在走,可走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预料不到的变故。
此时,在南城医院外,两辆摩托车并行停放着,两个戴着头盔穿着黑衣的人靠在一边。
“你确定霍廷琛就在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其中一顶头盔里发出来。
一个女声在回答,“对。我跟他到了南郡酒店,装扮成服务员,本想在宴会结束后找机会下手的,可他去了酒店客房,保镖又守在旁边,没有机会。在海边,警察又有很多……”
“得了吧,子夜,我可不像子漠那么护你。是你自己不敢动手杀人,找那么多理由做什么。”男声冷笑着打断女人,“反正今晚是最后一次行动了,上次子漠受了伤不说,要是这次我们俩还不能完成任务,就等着被领主惩罚吧!”
女人没说话,漆黑的眸在头盔里深谙地闪了闪。
雇佣他们杀霍廷琛的那帮组织已经濒临瓦解了。领主素来狡诈多变,见形势不对,就以不能暴露为由,最多只再进行最后一次暗杀行动。
虽然从形势上分析,领主已经不在乎他们是不是能杀得了霍廷琛,但是没有完成任务,让组织名誉受辱的他们,回去以后一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对了,”男人又说,“你说上次刺伤子漠的女人就住在这个医院里,和霍廷琛在一起,是吗?”
女人点头。
“那就好。”男人冷哼道,“那我今晚就附带赠送一个,给子漠受的伤报仇,正好也让霍廷琛的黄泉路上有个伴。”
“不行!”女人反对,“我们的宗旨是只杀雇主指定的人,领主要是知道……”
“你不说我不说,领主怎么会知道。”男人说,“子弹可不长眼睛,就说她是被乱枪打死的,跟我无关。再说了,子夜,上次子漠受伤你难道就没有责任吗?你们是搭档,保护对方是必须的责任。是你失职在先,否则也不会让我来顶替子漠。你应该比我更想为子漠报仇才对。”
女人又沉默了。她知道这个男人的性情,而且这个男人素来讨厌她,根本不会听她的劝阻。
“等他们人出来,我们就动手。现在霍廷琛的人大部分都还在海边搜救,赶不过来保护他。”男人往她这边看了一眼,把装着枪弹的包扔给她,阴冷地说,“至于那个女孩,你最好别想坏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