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琦峰的神情有些哭笑不得,难不成我们这些领导在他的眼里就这么不堪,为了政治斗争可以不惜一切手段,甚至罔顾国家的发展和人民的需要?
陆渐红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解释道:“周叔,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理解你的意思。”周琦峰觉得陆渐红有时候挺可爱的,只是他也知道,也只有在自己面前他才会表现出一些真性情吧,想到这里,他的心头不由微微有些温暖,到了他这个年龄这个位置,虽然不能说心境定如磬石,但是能够让他的心情为之起伏的事情已经不多,还有多少事情是他所没有经历过的呢?周琦峰并不知道,或者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在只有在陆渐红面前,他会像一个邻家的慈祥老者,就连他的儿子儿媳甚至是孙子面前,他也不曾如此过。
陆渐红显然明了这一切,有些得寸进尺地道:“周叔,能不能透露一下,这个人到底是谁?”
周琦峰却是卖起了关子:“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陆渐红没有去多问,周琦峰的神情告诉他,问题没有他所想像的那么严重。
周琦峰对古首长和陆渐红之间的接触很感兴趣,陆渐红有所隐藏,并没有说起他们就整个国家的命运以及一系列的想法,只是简单地提了提,毕竟古首长在位的时候,陆渐红也跟他有过数面之缘,聊一聊往事和家常,也符合他的心态,而陆渐红猜测,古首长更不会跟其他人详细说他们对话的内容,这也符合一位政治人物的性格,哪怕是已经退下去的。
临走的时候,周琦峰没有留陆渐红,只是让他有空的时候多去家里走走,陆渐红想来是因为周伟潮的事情,只是他现在挂记着叶振英的事情,周伟潮的事情相对来说不紧急也不是特别重要,他没有想到的是,周伟潮那边已经生出不小的波澜了。
周琦峰并没有跟陆渐红提及近来需要注意的东西,陆渐红已经不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了,作为一位副国级的领导干部,如果哪些需要注意哪些需要讲究还需要人提醒的话,那他也走不到今天,而事实上,陆渐红近期的一些做法已经显示出他布局的能耐,是令周琦峰非常满意的,尤其是在京城市长一职上面,他并没有去强求,这不仅仅是他有着大局观,对形势洞若观火,更是他已经不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而是放眼全局,极具大将之风,要想走得更高更远,就不能只注重眼前利益,而是要把利益最大化,为了这一点,可以放弃一切需要放弃的。
但是陆渐红真的能放弃叶振英吗?答案是不能。
在很多人看来,政治同盟听起来很是唬人,但跟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众人拾柴火焰高,那指的是顺风顺水的时候,当遇到困境乃至绝境的时候,那就变成墙倒众人推了,由此可见所谓的同盟并不会得到固若金汤这样的形容词,分崩离析倒是随处可见。
陆渐红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他执意要把这一点在自己这里有所改变,叶振英是否有麻烦并不会直接影响到他,但是叶振英去江东却是自己一手策划的,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布局,棋子也好,同盟也罢,陆渐红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叶振英落入困境而无动于衷。
谢俊有些坐不住了,尤其是公安部专案调查组在当晚进驻江东,他的心里更是吃了苍蝇般恶心。从组织部长陈峰的发难到林玉清的明肯暗否,再到欧阳金耀的火上浇油,这一切都表明对方是有着一系列的整套计划的,更是让他看清,叶振英这帮人仍然在垂死挣扎。
在接待调查组的同时,他暗示卞志国加大讯问力度,在这个时候,妥协解决不了问题,唯有死磕到底才是正途,至于对顾士全的调查,一年多前就查不出什么,一年多后在证据缺失的情况下更是不会有什么结果,即便是有,以自己的能量还是能压得下来的。
“欢迎朱局长的到来啊。”谢俊笑得很真诚,“需要省委省政府配合的,一定全力支持。”
公安部刑事侦查局副局长朱孝天呵呵一笑道:“谢书记太客气了,其实我还担心谢书记会有意见呢,毕竟我们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谢俊嗔怪道:“怎么能这么说呢,部里的领导能来参与调查,我是拍手欢迎的,况且全国一盘棋,江东的公安系统也是在部里的领导之下的嘛,我也希望能早些查明情况。”
朱孝天笑了笑道:“谢书记,顾士全这个人您对他有什么评价?”
谢俊微微一笑道:“他是省公安厅办公室主任,具体的我倒不是太了解。”
“谢书记,那我就不多留了,早点开展工作,早点有个结果,我也可以早点回去。”朱孝天笑了笑,谢俊的意思他懂,他是省委书记,目光怎么会放在这些处级干部身上呢。
谢俊挽留道:“磨刀不误切菜工,这个接风宴还是要的。”
朱孝天坚持拒绝:“谢书记,还是等案子了结了,再给我们摆个送客宴吧。”
朱孝天前脚一走,谢俊脸上的笑容便都不见了,叫过了冯俊,冯俊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谢俊的脸更加阴沉了,似乎能滴出水来。
在专项调查组进驻的消息传来时,谢俊便意识到事情会比较麻烦,所以一边拖着朱孝天,一边让冯俊跟顾士全碰个面,让他沉住气,只是谢俊在此之前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错失了机会,等冯俊再去找顾士全的时候,顾士全已经被专案组找过去了,美其名曰谈话,实际上是控制。
也就是说,冯俊此行是扑了个空,他不知道顾士全会说些什么,见谢俊神情阴翳,不由低声劝慰道:“顾主任应该知道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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