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韵瑶和父母住在五楼,经落住在四楼,梁韵瑶套着呢子大衣乘电梯下楼,来到经落的房门前敲门。
过一会儿,门开了。
梁韵瑶看到经落就知道这两个人是真没少喝,经落脸颊泛着红,一问就是浓重的酒气。
她有些生气。她爸爸因为长年治疗,内脏功能本就比不上常人,让他这样喝还不知道对他的身体有什么损害。
她瞪着眼睛:“我爸呢。”
经落让出半个身位让她进门,进去才发现,客厅根本没有梁园的身影。
“在我卧室里,老爷子喝了一瓶啤酒我就让他睡了,听你说过他身体不太好,没敢让他多喝。”
经落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人轻轻推开卧室的门,梁园在经落的床上睡得四仰八叉,鼾声震天。
梁韵瑶顿时觉得自己爹真是胡闹,又知道自己错怪了人,把门关上就跟他道歉:“对不起,我还以为你们喝很多。”
她说完就看见桌子上足足有五六瓶啤酒瓶,都空了。
经落:“确实喝很多,不过不是老爷子喝的,是我喝的,我不让他喝,他非说酒都买了不喝浪费,我就说好吧我喝,于是我就一直喝……”
男人的话似乎比往常多很多,叨叨叨叨,像是没有感情的打字机器,惯常漆黑深邃的眸子又直又呆。
梁韵瑶叹口气,赶紧扶着人坐在沙发上:“真对不起。”
自己的爹还占了人家的卧室,经落刚才也不知道是睡在沙发上还是地毯上,因为毯子是堆在地上的。梁韵瑶心想再好的酒店这地毯也不能躺人,何况他们还没住什么高档酒店,心里更加愧疚起来。
经落坐下来点点头,脑袋直接就钻进梁韵瑶的脖颈处,直着舌头原谅她:“没关系。”
顿了顿,接着说:“他是我,老丈人嘛。”
梁韵瑶推开他的头:“你入戏还挺深。”
脑袋稍微一推开就要往后倒,梁韵瑶赶紧扶着他的头,另一只手扶着他的后背,把人慢慢放倒在沙发另一头,让他平躺下来。
“你好重啊。”女人小声抱怨:“你怎么这么不能喝,这已经是第二次你喝醉了我扶你吧,你以后可怎么办。”
经落突然露出蜜汁微笑,眼神直直地看着她:“我以后,有老婆管我啊。”
梁韵瑶知道他喝醉了说胡话,也没在意,像哄孩子一样:“好好好,你老婆最好了。”
经落点点头:“那当然,我老婆是最好的。”
梁韵瑶叹口气,经落就那样躺着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说:“老婆啊。”
梁韵瑶答应一声,给他盖被,想着左右是自己爹有点对不起他,他今天想在口头上怎么占便宜都随他。
“我什么时候能转正?”男人问。
梁韵瑶看看他,喝了酒以后的年轻男人更显得唇红齿白,丹凤眼角发红,那颗泪痣隐隐约约地荡出难以言说的风情来。
啧,这男人,怎么勾引起人来比小苍兰还要命。这要是搁女皇时代,肯定得是宠冠后宫的角色,要是放他现在这幅样子出去,实在太容易被富婆看上对他强取豪夺,不过经落应该不会贪图荣华富贵,他这个人正直又骄傲,而且好像不缺钱。
不过,如果是白富美富婆,年龄相当,又喜欢他,他又不讨厌的那种女生呢?
梁韵瑶心底微微泛起了酸,像是腌过的青梅。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男人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摇了摇。
刚被握住的一瞬梁韵瑶本能想躲,下一秒就意识到这人是谁,肩膀放松下来,任由他握着,说:“回答你什么?”
男人眨了下眼睛,像是湖水中倒映阳光的那一朵水波荡了一下。
“我什么时候能转正?”
梁韵瑶好脾气地问:“你想转成什么?你已经是我丈夫了啊。”
经落闻言,手臂用力,梁韵瑶一下子就趴在他的身上,女明星艰难地用胳膊撑住,怕自己压着他。
酒醉的男人力气大,男人发现她在撑,另一只手抓住她撑着身子的胳膊,梁韵瑶就像是一只麻袋一样“啪”地压在男人的胸膛上。
“嘶……”梁韵瑶脸皱起来,md,压得胸疼。
男人的胳膊搂在她后背,两个人四目相对,距离近到只要梁韵瑶往前凑一凑,大概就能咬住经落高挺的鼻梁。
扑面而来的酒气夹杂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主基调居然是薄荷味,一点都不难闻。
梁韵瑶皱皱鼻子:“你用的什么牌子香水,我给我爸也买一瓶。”
经落的眼神暗下来,垂下睫毛,盯着她一张一合粉嫩的唇。她似乎比刚认识的时候更加好看,眼神里尽是勾人媚意,像是璀璨星河闪着耀眼的光。
她贴得太紧,他在健身房锻炼得坚硬的身体能够清晰直白地感受到她的柔软。
忍不了了,到底是谁要忍的,这是人干的事儿?是男人难道不该冲?
红着脸的男人防线彻底崩溃,他手臂收紧,脖子稍微前探,侧头吻住那两瓣魂牵梦萦的唇。
……
陈秀秀虽然知道丈夫在“女婿”那里应该也没有什么事,但眼见着女儿去了那么久还没回,又忐忑起来,想着自己再去,一家子人都去别人房间也不太好,正左右犹豫,梁韵瑶就回来了。
陈秀秀赶紧迎上去:“怎么样?你爸呢?怎么没跟你回来?”
“没喝多,就喝了一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床上睡着了,我寻思也别叫了,等明天醒了自己就回来了。”
陈秀秀终于放下心来,说:“你怎么去那么久。”
这话说出口她就知道自己多嘴了,再看看自家女儿的样子,眉目含春又有些气鼓鼓的样子,总觉得是发生了些什么,但是可能又没发生。
她试探着问:“经落还好吗?”
梁韵瑶哼了一声:“好着呢,能耐大了,什么事都想干。”
这话一出,陈秀秀脸冷下来:“他敢强迫你?!”
梁韵瑶:“啊?”
陈秀秀:“这样的人不能要,咱们现在就报警。”
梁韵瑶才反应过来陈秀秀说得是什么意思,赶紧拦住她,磕磕巴巴地:“没有,没到那个程度。”
陈秀秀认真拉着女儿的手:“你迫不得已从小被我教得严,虽然说你和他结婚了,我不管你们真结婚假结婚,但婚后他不可以伤害你,同时他也不可以强迫你,这两点你必须记住。不是说结了婚,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你不好意思没事,妈帮你。”
陈秀秀说着就要出门,梁韵瑶心里正感动着,一看赶紧拉住:“妈妈妈,没事,我说的夸张了点,他没强迫我,他就是没征得我的同意亲我了。而且你叫警察来,咱们也不占理,我们俩合法夫妻,而且,他刚亲没多久,我就把他摔地上了,好像挺疼的,我走的时候他都没爬起来,警察来了可能要说我暴力伤人的。”
陈秀秀:……
陈秀秀觉得自己这名字也是没起错,生出来的孩子也是太秀了一些。
第二天梁园摸着脑袋回房,说:“小经说他腰扭了,今天不跟我们出去,要养养。”
陈秀秀关心地问:“伤的重不重啊?”
梁韵瑶低头扒饭,一声没敢吭。
梁园:“应该还行,我看坐站走都没问题,就是总摸着腰,应该不是作假,唉年纪轻轻腰就不好,将来不好办呐。”
陈秀秀惆怅地跟着叹口气。
一家人出去玩了一天,晚上回到家,梁韵瑶瞧瞧出了门,坐电梯到四楼,轻咳一声,敲敲门。
门开了,站着扶着腰的高个子帅哥。
两个人尴尴尬尬地站在那里呆了一会儿,经落咳嗽一声:“进来,别站外边。”
梁韵瑶:“我就是看看你伤得重不重。没什么事儿我就走了,这给你买的红花油。”
经落垂眸看了一眼,抬眼,说:“我够不到。”
梁韵瑶:“……”
经落:“能麻烦你帮我擦一下吗?”
要说起梁韵瑶对昨天那个吻是怎么想的,梁韵瑶也不清楚,思来想去她觉得应该归功于经落喝了酒,而且他以前好像只有一两瓶的量,昨天被自己爹逼着喝了四五瓶,太上头了,一时脑子不清楚,突然本能作祟,犯了雄性动物都会犯的错误应该算人之常情。
她自认为还算大度,这件事就不追究了。自己没有理由去苛责一个动物。等经落酒醒恢复成智慧生物人类思维就好了。
但是自己摔了他也的确是事实。男人好像一向都把腰看得很重,而且人类男性似乎腰都不太好的样子,梁韵瑶怕他真因为自己落下什么后遗症,所以赶紧过来补救一下。
好人做到底,说好的大度宽容,涂个药而已。
经落在房间里只穿一件t恤,此时自觉地趴在沙发上,撩起t恤下摆,下背部肌肉线条漂亮,梁韵瑶还看见一闪而过的几块腹肌,下端隐藏在运动裤里。
她去用温水洗了手擦干,到点红花油在手上搓热,而后摸上他的腰背。
经落发出一声轻哼,男人的声音低沉里带着点哑,还带着难以言喻的气音。
梁韵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