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方陆北给乔儿寄礼物会写上寄语，虽然她每次都说土死了，但他还是坚持。
因为时差，跟她打电话的时间本来就少，便不会放过每一个能说话的机会。
越欢还在那里挑东西。
方陆北已经在卡片上写下了一段话，这次不是什么好话，遮掩地很严实，塞在了礼盒里。
最好的东西送给了乔儿。
越欢就只能拿个第二，也没有了惊喜感。
攀比心让她不舒服，
回去的路上方陆北也不打算送她，站在台阶上，他点了根烟，丝毫不在意这味道会让越欢难受，在乔儿面前他是怎么也不敢这样做的。
她明面上不会骂他，但会冷冷翻个白眼就走。
当着越欢的面，他才不在意她会不会走，走了最好，省了一顿嘴皮子功夫，“你自己打车走吧，我跟你不顺路。”
越欢够委屈了，这么一来，委屈加倍产生，“那我过生日，你会来吧？”
“看情况。”
他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到时候找个什么借口去搪塞。
也许是看透了他这一套，越欢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等你，你不来我就去找你。”
也不知道方陆北有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只是走下台阶，用那根夹着烟的手挥了挥道别，坐上车的时候，很是洒脱，说她是个陌路人也是有人信的，越欢却不服。
她盯着他车辆消失的那个地方。
眼眶愈来愈酸。
想起了那个连亲姐姐都没有告诉过，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秘密，几年前的燕京，她去做交换生，短短一年的学业而已，原本以为会顺顺利利的完成。
却意外遇见了方陆北。
他那时还是浪子，浑身的风流气，但就是那股风轻云淡疏于人群的靡靡神态，才最迷人。
靠近他一点就获取一点危险。
越欢那时还小，小到最容易爱上这样的男人，她以为是爱，他却毫不在意，连她的名字都没在意。
时隔这些年，又让她遇见了他。
遇见了，她就不会轻易放过。
－
那条项链远渡重洋到了乔儿手上。
东西很新，看包装就很昂贵，附带的卡片上手写着一串字——差钱我会给你，用不着去买二手的，跟着我还要你这么寒酸了？
质问的语气。
乔儿最讨厌。
随手就把卡片扔进了垃圾桶。
项链的包装盒她都没拆，等着找机会一起拿过去卖掉，最近去二手店的次数太频繁，也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种事，被发现了的确说不通。
所以她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项链搁置到了床头柜上，是随手放的，她根本也不喜欢。
阿姨买菜刚回来。
今天又要炖大补汤，乔儿闻见那个味道就恶心，却还要热情地的喝下，过得憋屈又为难。
阿姨做好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过来叫乔儿，满脸堆笑，“乔小姐，可以去吃饭了。”
“好。”乔儿再不情愿还是要去。
阿姨给她盛好了又自己忙碌起来，拿着吸尘器将每个房间打扫一遍，第一个就是卧室，乔儿对她是没有什么防备心的，所以手机也放在了卧室。
吸尘器的轰鸣声开着。
阿姨拿起她的手机，听小杨说过的操作过程将手机打开，很快接收到小杨发来的东西，打开又按了确定。
这是什么她不清楚。
只知道是可以监听乔儿一举一动的设备。
不用借助任何外力，只要通过手机的同意就好，这些也只能瞒着乔儿做。
完成后阿姨将手机物归原主放在了原位。
吸完灰出去，乔儿还在吃东西，什么都没发现，虽然安心了，但也愧疚，怎么说她待人还是不错的，被这样对待，实在太让人同情。
吃完饭乔儿帮着洗了碗，她是不喜欢被人伺候的，所以总会帮着做些什么，洗碗时手机又响起。
擦干了手，进去看时才发现来电是程颂。
他已经频繁打了好几次电话了。
乔儿也拒接了很多次，眼前下的情况，不适合她多跟他来往，被方陆北知道，还不知是什么反应。
刚挂了电话。
他又打开。
乔儿忍无可忍，面上都是烦闷，接起来电话也没有个好语气，“你到底要干什么？知不知道自己很烦？”
也许是因为他年纪很小的缘故。
每次说话，总让乔儿觉得他是委屈巴巴的，像弟弟，也不能忍心像对待方陆北那样咒骂着。
程颂滞了下，叹出气，“我就是想跟你说我这里新安装了一个电子赛车的项目，问你要不要来玩。”
“不玩。”
“很好玩的，你肯定会喜欢。”
跟他牵扯的越多事也多。
乔儿一做二不休，将话说死了，“我说了没兴趣就是没兴趣，你再打电话，我就报警。”
挂了电话。
她直接将人拖到了黑名单。
倒不是真的讨厌程颂，只是怕牵连他。
晚饭过后阿姨便离开了，她设置的手机监控也起了作用，起码在小杨听来，的确是程颂在死皮赖脸的接近乔儿，可她根本不搭理他。
这是让人放心的。
原本晚上应该去楼上监视乔儿，怕她夜间偷溜出去，可听见她跟程颂的电话记录，便放心了大半，晚上小杨留在车里休息。
乔儿休息的晚。
十一点钟了，还在客厅看着电视打发时间。
看到泛困时，窗子上忽然闪过一道光，这里的楼层其实不算高，中等水平，但也不矮，光只有可能是隔壁楼不小心闪过来的。
起初乔儿没当回事，起身关了电视要去休息。
电视机的光芒暗下来，窗外一直绕着的光就更显得刺眼了，好像是故意在照窗子，乔儿不害怕，只是奇怪。
她沿着光走到窗边，月朗星稀，楼下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隔壁楼道的光还亮着。
一个人站在那里，挥舞着手电筒，光就是这样来的。
她不解。
眯眼看过去。
大概看明白，也猜到了，是程颂。
他很激动，指了指手机，乔儿便拿起了桌上的手机去看，白天把他放进黑名单了，现在又要拿出来。
他发来信息，简单明了，“看在我这么晚来找你的份上，就去吧。”
乔儿看透了他这份幼稚。
“你也知道很晚了？”
“我在楼下等你。”
他就是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让她莫名其妙，很是抵触，但另一边，又记得他的好，他帮她隐瞒逃跑的事情，为了她好没有在俱乐部出头的事，人其实不坏。
乔儿没有回复，径直回了卧室休息。
她入睡很快，却又不太踏实，到后半夜了，还是不安稳，走过去拉开窗帘一看，楼底下就站着一个人。
零下几度的夜，他冷得不行，却还在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