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世界上, 除了深渊女巫和巨怪,应该没有人会想着追求路西法了吧?
毕竟前者只要是个男人就不放过, 后者的脑仁比花生米还要小。
所以并不是贝拉想要勾|引路西法, 也许只是埃西斯多虑了。
……才怪!
她一个魅惑女巫,如果连对方的心思都看不出,那还要不要混了?!
埃西斯冷眼看着贝拉的脚慢慢往上, 如同一条蜿蜒爬行的白蛇, 她倒是不怕自己底裤露出来,而路西法居然半点排斥的反应都没有, 甚至还皱眉看了她一眼:“你在看什么?”
看你们大人龌龊的世界。
埃西斯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当然是在欣赏您的英姿啦。”
闻言贝拉抬头, 惊悚瞧了她一眼, 埃西斯回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啪嗒——”羽毛笔轻轻拍在桌上, 发出一声细微动静, 她歪过头,看见路西法将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
“再加一株球笼草。”
埃西斯:“哈?!”
她忽的站起来:“为什么?!”
“两株。”
路西法四平八稳地添了一句。
埃西斯差点将球笼草的头挤爆。
妈的……她想起来了——路西法让她“别说废话”。
埃西斯愤愤瞪着路西法,后者发过来警告一眼, 埃西斯的手一顿,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她算是明白了, 男人的嘴, 骗人的鬼, 路西法口口声声说自己有洁癖, 结果呢?还不是挺享受美人的殷勤?
埃西斯瞟了一眼装模作样切葛根的贝拉, 哼声笑了一下。
——她埃西斯可从未有过失手,跟她抢男人?到时候一边哭鼻子去吧!
埃西斯摘掉防护用的手套,站起身。
“你做什么?”
她刚动, 路西法的声音便遥遥传来。
埃西斯悄悄翻了个白眼, 你不是和美人愉快地调情么?怎么现在反倒盯她盯得那么紧?
“我去把另外两盆球笼草拿过来,”当埃西斯转回头时,脸上表情已归于乖顺,“贝拉姐姐,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这……”
贝拉表情有些为难,她悄悄瞥了路西法一眼,没有黑魔法师的允许,她不敢擅自行动。
路西法自然无条件否决埃西斯的一切愿望:“不行。”
埃西斯的嘴撅了起来:“为什么?我一个人又端不动两盆球笼草!”
“别撅着你的嘴,”路西法眉头拧成一个结,嫌弃地盯着她,“看起来就像条鼠嘴鱼!”
“鼠……?!”埃西斯勃然大怒,她从小到大还没受过此等侮辱,“您再说一遍?!”
“埃西斯,你是在和我叫板吗?”
“呵!我怎么敢?毕竟老师您可是整个世纪最伟大的黑魔法师啊!”
“那就别再挑战我的耐心,乖乖去处理球笼草!”
夹在两人的唇枪舌战中,贝尔快哭了:“路西法老师……埃西斯……你们快别吵了……”
两人异口同声道:“你闭嘴!”
贝拉:嘤嘤嘤qaq。
妈的吵架还挺费体力,埃西斯双手叉腰,喘了口粗气,对面路西法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去,嘴唇,脸颊都泛着淡淡的嫣红,眼中还晕染着薄雾般的怒气。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埃西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靠,路西法居然发动美貌攻击。
——这怎么抵得住啊?!
可毕竟正事重要,她眼珠一转,忽然道:“老师,您为什么这么故意针对我?”
路西法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只不过是……”
埃西斯本就没打算听他的回答,张嘴把话拦截下来:“我知道了!”她一拍手,“您是不是还在生气?因为我昨天对您告……”
“唰——!”
一道魔咒贴着她的脸颊而过,带起的劲风将她的长发卷起,那魔咒直直撞入埃西斯身后墙壁,发出猛烈声响,墙面瞬间塌下一个大角。
贝拉倒吸口冷气:“老师?!”
路西法右手指着埃西斯,表情阴森得像是被乌云覆盖住脸庞:“下一次我可不会再打偏了。”
偏偏埃西斯全然不惧,甚至还拆他台:“胡说,您要是真有心打我,刚刚那一下就不会射歪,”她用手比了下路西法与自己的距离,“身为第一黑魔法师,您可别告诉我这么近的距离也攻击不到目标。”
综上所述,埃西斯笑眯眯地看向路西法:“老师果然是心疼我,埃西斯好感动!”
路西法:“……”
看表情,他似乎极想掐死埃西斯,眼神翻滚了下,生生将那股怒气艰难地咽了下去:“……你想怎么样?”
“我不是说了吗?”埃西斯耸耸肩,“请贝拉姐姐帮我一起搬球笼草呀。”
“贝拉,”路西法从嘴里挤出三个字,“陪她去。”
他居然就这么任由埃西斯摆布,这着实叫贝拉吃了一惊,她犹犹豫豫看了埃西斯一眼:“好的。”
魔法植物被培养在路西法私人办公室的隔壁,两人走出路西法视线,埃西斯立刻就搭上贝拉的手,笑嘻嘻地对她道:“贝拉姐姐,你是不是喜欢老师呀?”
她感到手下贝拉的肌肉一僵。
“没有没有!”如同她预料的一般,贝拉慌忙摆手,勉强笑道,“他可是我们的老师,我怎么会生出那种心思?”
“这样啊,”埃西斯长叹一口气,尖尖的猫脸上流露出失望之情,“我还想帮你一把呢……”
这明明是一句低声的自言自语,贝拉却能听得一清二楚,她整个人一顿,目光不由滑向埃西斯:“你说什么?”
“啊!”埃西斯露出一个自觉失言的表情,“不不不,没事,”她拉了贝拉一把,“快去把球笼草搬过来吧,否则路西法又要嘀咕了。”
她这一声风轻云淡的“路西法”,却似乎重重嵌入贝拉的耳里。
“……埃西斯,”贝拉轻咳了一声,装作不经意问道,“你和老师关系很好吗?”
“恩?”埃西斯的目光在一排排架子上游移,随口应了一句,“还行吧。”
贝拉刚露出点失望,就听她后面接了一句:“不过当年我是被路西法捡回来的,所以他可能对我和其他学徒不一样吧。”
“什么意思?!”
贝拉忍不住朝埃西斯的方向倾过去,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这是一种专注的表现,埃西斯的嘴角勾了一下——鱼儿上钩了。
“我是一个孤儿,”她很干脆道,“五年前流落大街时正巧遇到了路西法,他看我可怜,就把我捡回去了。”
原来如此,贝拉恍然大悟,所以路西法才对埃西斯有着区别于常人的容忍心。
这女人还真是好骗,埃西斯看她已信了大半,摇了摇头,这么容易,感觉没什么成就感。
接下来,她估计就要找与路西法关系“亲密”的自己打听消息了吧?
果然——
“埃西斯,可不可以问你些事?”
“恩?”
“其实……”贝拉踌躇了下,看的埃西斯真想撬开那张磨磨唧唧的嘴,“我是喜欢路西法老师……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些老师的个人兴趣?”她恳求地看着埃西斯,“拜托了!”
令她惊喜的是,埃西斯居然轻易就答应了:“好呀!”
“我想想哦,”她抱着手臂做思索状,“老师他喜欢喝咖啡,而且不要加糖,他也喜欢比较沉稳的颜色,比方说黑或者白,至于老师钟爱的异性类型——”
她故意拖长声音,眼角瞥到贝拉的眼神更加专注了,满意地将后半句放出来:“他应该喜欢比较沉默听话的类型,而且要迟钝一点,”她向贝拉解释,“毕竟男人总喜欢笨笨的女生嘛!”
“真是太谢谢你了!”贝拉感激道,“告诉我这么多!”
埃西斯眼睛眯起:“不客气。”
也没什么啦,反正告诉你的都是错误答案。
“那我们回去吧,”她端起一盆球笼草,“磨磨蹭蹭的可是会被老师骂的。”
“好!”
“记住,”在推门前的一刹那,埃西斯朝贝拉挤挤眼,“你表现地越笨拙,男人会越觉得你可爱哦。”
贝拉已经俨然将她的话奉为金玉良缘,用力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走进办公室,路西法从层层叠叠摞在一起的羊皮卷后抬起头:“怎么这么慢?”
埃西斯对贝拉使了个眼色——别忘了,要表现自己笨拙一点。
贝拉会意点头,抢先道:“抱歉老师,是我耽搁了时间。”
路西法的眉头皱了一下,关注点却不在贝拉身上:“把这两盆东西放下,没看到草液都溅下来了吗?”
两人连忙应是,明明有其余空的地方,贝拉却偏偏往里走,她的目标似乎是窗台前,但那样就势必要经过路西法身后,埃西斯早就随处找了个地方放下球笼草,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盯着她的举动。
果不其然,当贝拉走到路西法背后,忽然发出“唉”的一声,往他方向一歪,便连人带草地摔向路西法。
眼看球笼草深蓝色的黏液就要挨上路西法,只听“忽——”的一声,一阵劲风扫过,直接卷起贝拉,将她同球笼草一道丢了出去。
贝拉发出一声惨叫,软软倒地。
埃西斯废了好大劲,才将嘴角那抹笑容憋住,她忽然感到一股冷幽的视线,一抬头,路西法正直直凝视她。
她整理了下表情,视线往下,忽然小小惊呼了一下:“老师!您的衣服!”
原来就算路西法动作迅速,他的衣袖还是不可避免被溅到了几滴树汁。
没等路西法出声,埃西斯便殷勤凑过去,挑起路西法的手臂:“我帮您擦擦。”
路西法想推开她:“不用。”
“要的要的,唉?”她疑惑一声,“老师您的脸上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路西法的注意力自然被转移了:“哪里?”
“当然是……”
埃西斯的手在他脸上胡乱游走,眼睛微微向后瞥了下,刚好看到贝拉从地上站起,她霎时动作一变,双手改为抓住路西法的衣襟,身子一俯,轻声道:“这里!”
她低下头,重重吻上路西法。